也許是他們命不該絕,救他們的人恰恰就是T,那天他心情好,在海灘便釣魚,然後就看到了一個破爛的小筏子上漂流過來的三個人,都曬得黑炭似的,看不清樣子,隻能看得出是兩個男的,一個女的。
他救下他們的時候,他們已經被曬得脫水了,再遲一些時候,恐怕性命不保,他將他們安置到海灘不遠處的一座竹樓上,派了兩名仆人照顧他們。
顧暖從昏迷中醒來的時候,黑子和冥天都已經醒了,男人和女人的體力天生是有差別的,兩個男人緊張的看著她,生怕她有什麼閃失。
她睜開眼,看到的就是兩雙關心的眼睛,嗓子像冒了煙似的,她動了動手腕,手背上插著針,原來這個地方還能給人輸液。
“我沒事。”她一說話,聲音就難聽的厲害,冥天和黑子卻同時鬆了口氣,幸好,她沒事,不然,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顧暖的身體虛弱的很厲害,一直養了好多天才好起來,每天都有兩名仆人給他們送來喝得水和食物,仆人清一色都是女人,貌美的女人,穿著白色的袍子,露出麥色的小腿和胳膊。
他們一直在這裏養著傷,卻一次都沒有見過那個名叫T的男人,等顧暖的身體徹底好了,她開始對那兩名仆人提要求。
“我要見你們頭兒。”顧暖說。
女人顯然不明白她在說什麼,兩人語言不通。
“我要見你們頭兒。”顧暖又用英語說了一遍,這次女人聽懂了,搖搖頭說:“頭不見你們,你們身體好了,就讓我送你們出海,這裏不能久留。”
顧暖有些著急,他們來就是找T的,什麼都沒幹就送他們回去,豈不是白來了,九死一生的過來,怎麼能連他的麵兒都沒見就離開?
“不,我們冒著危險來這裏,就是為了見你們頭兒,你不能送我們走,請告訴他,就讓我見他一麵,如果見了麵後還不能令他改變主意,那我們就離開。”顧暖有些著急的抓著女仆的衣袖。
女仆擔憂的看著她,然後歎了口氣,點點頭走了。
過了幾天,女仆過來通知顧暖,頭兒答應見她,冥天和黑子也要跟著去,卻被女仆擋住了:“頭兒說了,隻見這個女人,你們不能去。”
顧暖是兩個男人一路照顧過來的,現在那個神秘的男人竟然要單獨見她,她是女人,也是弱者,誰知會有什麼變故?
顧暖目露堅定的對兩個男人說:“相信我,不會有事的。”
她跟著那個女仆穿過茂密的叢林,七拐八拐的來到一座高大的竹樓前,推開門,走進去,竹樓內飾十分奢華,帶著野性的奢華,牆壁上掛著用各種野獸皮毛做成的飾品,還有象牙雕飾,玳瑁工藝品......
所有的一切都顯露出主人的身份,這裏就住著T,這些飾物倒也符合他的風格。
女仆就送她到了門口,然後告訴她讓她自己走進去,頭兒在裏麵等著她,她走進去,竹樓的門在身後緊閉,砰的聲音,驚得她心開始劇烈跳動起來。
轉過奢華的客廳,來到女仆描述的議事廳,一進門,便看到一張竹藤編製好的轉椅上坐著一個身材挺拔的男人,男人的頭發是栗色的,很長,瀑布一樣披散下來,背對著她。
顧暖往前走了幾步,故意弄出很大的動靜,男人搖動轉椅,緩緩轉過聲來,轉椅發出的吱吱聲就像擰在她心上的螺絲,一絲一絲的擰緊,直到,他完全轉過來,露出他的臉。
那是一張怎樣的臉?白皙的鎖骨,略帶病態的麵容,一雙湛藍的眼睛,筆挺的鼻子,薄薄的唇,如果說淩寒的美有陽剛之氣,冥天的美帶著妖嬈的豔,那麼這個男人的美就帶著罌粟般致命的毒,仿佛從美人圖中走下來的女人,陰柔嫵媚卻又不失陽剛之氣。
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顧暖感覺自己就像是被毒蛇攫住了視線,犀利陰冷,身體也不受控製的僵硬,不能動彈,過了一會兒,才稍稍好些。
好可怕,這個男人的目光好可怕,他打量你時,目光中帶著的那種寒意讓人忍不住要顫抖,要臣服,難怪,那麼多被他訓練出來的殺手都是黑道中的佼佼者,他有這個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