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著,他的心裏又不舒服了,莫名其妙的瞪了眼淩寒,陰陽怪氣的問:“大偵探,顧暖要上去領唱,你不上去捧捧場?”
淩寒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還別說,吉他他真的會彈,五年前從火海中逃生,那段養傷的歲月中,唯一伴著他的就是吉他,無聊的時候,他就在自己的那間小屋子裏,即興彈上一曲。
曾經,他很奇怪,過去的記憶總覺得是殘缺不全的,留存的記憶裏並沒有顯示他什麼時候學過彈吉他,可是他偏偏會,仿佛本能一般,手指一碰吉他的琴弦,那些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曲目便一首首竄出來,都是些瘋狂而又熱情迸發的曲子。
他也曾懷疑過,實在想不出原因,後來也就不想了,歲月漫長,也許在什麼時候,他就忽然想起來了。
“好啊。”淩寒伸出手,示意冥天把吉他給他。
依著最近一段時間對淩寒的觀察,本以為就他這副孤傲的樣子,是絕對不會上台,在大庭廣眾之下露麵的,誰知,他竟然真的要唱。
俗話說,覆水難收,這時候的冥天還真有些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天知道,在學校那時候,他有多嫉妒顧暖和淩寒男才女貌的站在台上,光是那深情款款的對視就要讓他瘋掉了,偏偏,他就是五音不全,學不來那個文藝青年。
他眼神陰鶩的等著淩寒,淩寒氣勢毫不輸給他的回瞪著,良久,冥天才重重的“哼”了一聲,隨意撿了一把吉他扔給淩寒。
淩寒把吉他接在手中,試了幾個音,然後點點頭,原始部落不愧為A市最大的酒吧,設施一流,就連隨便丟過來的一柄吉他,也絕對有幾萬塊錢,音色十分好。
他抱著吉他走上台,來到顧暖身邊,正要開場的顧暖看到淩寒上來,眼前浮現出曾經他們合作的情景,眼眶不由得便濕潤了。
“寒——”,她聲音有些哽咽。
“我也來捧場,要唱什麼?”淩寒清潤的視線掃過她眼底的淚水,心底深處莫名一窒,直覺著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顧暖急忙調整情緒,長長的吸了一口氣,換上一副笑臉,美目迎著他,仿佛又回到高中時候,不服輸的顧暖仰著頭,對穩重的淩寒挑釁:“《為誰瘋狂》怎麼樣?”
淩寒點點頭。
樂隊準備就緒,激越的前奏中,一曲《為誰瘋狂》瞬間就俘虜了聽眾的耳朵:
舍不得著暗夜天色就快要亮
為何著世界總要叫人嚐悲傷
瘋狂為誰瘋狂
嘿呀嘿
誰為我抹去眼角的濕潤
它傷心的堅持到了最後一秒
誰為我指引黑夜的光亮
抗拒平凡靠直覺去闖心方向
我要一顆會跳舞的心髒
我要大雨淋濕全身狂打顫
誰為我流淚 Iwant cry
誰為我綻放生命的光彩
誰為我瘋狂不醒來
誰為我流淚 Iwant cry
You want in my love
Oime
Oime
......
一曲唱罷,全場沸騰,盡管冥天不待見淩寒,看不慣他裝模作樣的樣子,可現在卻不得不承認,他和顧暖的配合是最好的,完美無缺,契合無比。
淩寒自己心裏也是震驚的,要知道,兩個人配合一首曲目,在未經練習的前提下,出現問題是很平常的,而他和顧暖居然一點兒錯誤都沒有犯,仿佛已經在一起演繹過多遍似的,熟練無比。
這一刻,他隱隱意識到,顧暖說過他們的曾經,也許是真的,他是真的曾經深愛過顧暖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在那段不知因何遺失掉的記憶中,他們是戀人,不折不扣的戀人。隻有這樣,才能解釋他們的心有靈犀。
觀眾席沸騰了,紛紛要求兩人再合作一首,然而,顧暖卻不願意唱了,今天,能夠站在台上已經需要莫大的勇氣,這一首歌唱得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
她歉意的鞠躬,然後抱著吉他下台,淩寒也鞠躬,跟在她身後走下來,兩人一前一後,卻都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沒有互相交流。
不知什麼時候,黑子也站在台下了,方才淩寒和顧暖合奏的一幕他看了,並用手機錄了下來,手機裏還有一段顧暖喝酒流淚的視頻,那是淩寒沒有出現時,顧暖借酒澆愁時他偷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