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久,兩人才站起來,看著空空如也的桌麵和一地狼藉,不由得相視而笑,顧暖指著那些文件說:“都怪你,我的投資都落地了,你負責撿起來。”
淩寒也笑了,蹲下身,把那些文件一本本撿起來,拂去土,然後摞起來放到桌麵上,在撿文件的過程中,他留意到一份文件,沒有標題,裏麵的內容都用他看不懂的符號代替。
為免引起顧暖的懷疑,他將那份文件壓在最下方,仿佛什麼都沒看到的樣子,顧暖也沒懷疑,等他撿完,牽著他的手說:“走吧,我們出去吃飯,我餓了。”
“哦?我還沒喂飽你?”淩寒戲謔的看著她。
顧暖回眸,深深凝視著他,然後媚然一笑,伸出纖細白皙如水蔥的手指,輕佻的勾起他的下巴,“寶貝兒,你這是在調戲我?”
淩寒臉上的淺笑忽然斂去,神色恢複平靜,不過很顯然,他不喜歡顧暖的這種輕佻,這會讓他想起很不好的東西。
顧暖也不以為意,生活中相處的男女,會麵臨各種摩擦和不和,如果淩寒隻看到過她唯唯諾諾,以他為天的樣子,便會以為她不過如此,有些事情做起來便會肆無忌憚,如果讓他總是看到她放浪嫵媚的樣子,他又會覺得她舉止輕浮,心生嫌惡。
她會在慢慢的相處中,把她的喜怒哀樂,單純善良,嗜血狠辣,嫵媚輕佻逐一演示給他看,直到他明白,無論是哪一種情緒的顧暖都是獨一無二的時,他們的愛情,也許就修成了正果。
可也許,那一天永遠也不會到來。顧暖低著頭,在淩寒看不見的角落裏,勾唇自嘲的笑了笑。
淩寒走在前麵,一開門,轉彎,便修眉微挑,臉露驚訝,不明所以的顧暖跟著走出來,看到冥天正倚在一邊的牆壁上,望著天花板,孤獨的抽著煙,走廊中,煙霧繚繞,地上散落著無數煙蒂,不知他在這裏已經站了多久。
一想到剛才他們在裏麵男歡女愛時,冥天就站在這裏,顧暖的臉色就不自然起來,頗為尷尬的問:“天,有事嗎?”
冥天掐滅手中的煙,丟在地上,然後看著她,邪肆的笑了,“沒事,我他媽的就喜歡聽房找樂子,你管的著嗎?”
顧暖臉色變了變,目露傷悲:“天,你不要這樣。”
冥天把手裏的文件粗魯的堆到顧暖的手中,轉頭大步離開,仿佛晚離開一刻,他就會情緒崩潰似的。
看了看冥天的背影,淩寒的視線緩緩掃過顧暖臉上的悲傷,那是未加修飾的,真情實感的流露,虧得他幾乎以為這女人對他說的話是真的,原來,是騙他的。
都說男人在床上的話不可信,吹得天花亂墜也隻是一時情迷而情不自禁,過後便會被丟到九霄雲外,現在,他發現女人的話也不可信,方才還甜言蜜語,愛的死去活來,一從他身下爬起來,便立刻為另一個男人悲春傷秋。
這個女人如果不做黑道頭子,去演藝圈發展,一定會一舉奪得奧斯卡影後獎,演技太高超了,幾可以假亂真。
冥天承認,他沒有黑子的定力和胸襟,不能每日守在顧暖的屋外,親眼看著她與另一個男人如膠似漆,看著她匍匐在另外一個男人身下,做一個嫵媚柔軟的小女人。
今天,他本來是來送文件的,這段時間暗星很多地方出現了問題,顧暖忙著她的愛情,一時無暇顧及,但有些緊要的,還是告訴她一聲比較好。
顧暖的辦公室是個獨立所在,除了他和黑子,其他人不得進入,以前也是這樣的,所以,他帶著文件直接過來了。
走到門口,他便聽到了裏麵女人魅惑的聲音,顧暖的聲音很柔,如果她嫵媚的望著你,用她特有的甜糯的嗓音撩撥你的神經,他相信,這世上沒有哪個男人能受得了。
果然,那個道貌岸然的男人,平日裏一副清高冷漠的樣子,也同樣受不了顧暖的撩撥,聽著他們在裏麵的一聲聲喘息,男人的低吼,女人的嬌吟,他覺得自己心都要碎了。
從小到大,顧暖都是他放在心尖上的女人,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本以為她一定會成為自己的新娘,穿著世界上最美麗婚紗,嫁給他,可是,一切都變了,就是因為淩寒這個該死的男人,一切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