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雙凝本來垂在身邊的手掌握的緊緊的，指甲在手心裏掐出幾個泛白的小窩。
“看我？”她冷笑著看著何念，說道：“看我做什麼？何念，你記得你的身份！”
何念在沐雙凝這樣的目光下垂下了頭，半晌才有些疲憊的反駁道：“我什麼身份？我不知道你聽到了什麼消息，但是我現在可以告訴你，那一切都是不可信的。”
沐雙凝壓根不願意聽到何念說這種話，她還是剛才的那個表情，笑道：“什麼消息？不可信？那你把可以相信的事情告訴我啊。”
何念當然聽出了沐雙凝語氣中的嘲諷，也知道麵對著女王主動傳出去的消息，他剛才輕描淡寫說的那幾句話壓根就沒什麼地方可以讓人相信，但是，盡管這樣，聽著沐雙凝一點都不客氣的語氣，他心裏還是澀的厲害，抬手捂了捂心口的位置，像是在安慰自己。
可是真正讓他說出所有事情的真相卻是不可能的，不管心思多麼千回百轉，他最後說出來的還是隻是：“對不起。”
沐雙凝聽完之後就忍不住嗤笑一聲，她本來還等著何念說出些什麼其他的，但是對不起？
“嗬，我讓你把一切都說清楚，你現在說什麼對不起？”沐雙凝冷笑著說著。
何念隻覺得沐雙凝眼神銳利，像是方子一樣在自己的皮膚上劃過，有小小的血珠滲出來，疼的驚人。
他本來就放在胸口的手忍不住收緊，等到鬆開的時候，衣服上留下一片細細小小的褶皺。
盡管心裏已經做好了準備，他還是有些承受不住，他到底做了什麼，站在那裏，他忍不住回想。
如果當初自己不跟著進宮，如果自己能夠控製好自己的情緒，如果能不喝酒，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還好好的。
沐雙凝不會因為他和陸霆驍冷戰，女王也不會為了他舉辦舞會，他也不會和舒永寧，和舒永寧在一起。
越是這樣想，何念就越是控製不住的心痛，半天沒有說話。
沐雙凝看他的表情有些不對，抿了抿嘴，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到底什麼都沒有。
從遠處看，兩個人麵對麵站著，但是卻沒有什麼曖昧的情景，反而是隔了老遠都能夠讓人知道的針鋒相對。
“咱們不說這個了。”何念過了一會兒，艱難的勾了勾唇，眼神卻是充滿祈求的看著沐雙凝說道。
“我覺得，我們以後還是少接觸一些吧，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了，也省的別人誤會什麼。”沐雙凝搖了搖頭，狠了狠心不去看他的眼神，麵無表情的回答。
無論何念和舒永寧的關係到底是什麼，是不是別人亂說的，她都不想和他接觸太多了。
不說何念本身對自己的渴望，就說舒永寧，沐雙凝對自己這個名義上的姐姐觀感非常複雜，不論是她做的事還是什麼其他的。
何念不知道沐雙凝說話前的幾秒時間裏想了些什麼，看著她這麼冷酷的說話，何念的表情梗了梗。
有些不能接受的看著沐雙凝，冷聲說道：“你就這麼無情嗎？不說什麼其他的，就隻是單純的像是朋友一樣。”
何念本來說話的時候還是挺硬氣的，但是說道最後，他的語氣就軟了下來，到底還是喜歡的，他說不出什麼太冷漠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