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兒的事情解決完了,剩下的,卻還是一堆麻煩。
首先,寶貝總是要處理的,而丫頭表麵上說是不再管這個喪心病狂的弟弟了,實際上還是有意無意的打聽起寶貝的下落。
千若看了看從中午就一直冷著個臉不做聲的笙墨,開口道:“你還在生我氣嗎?”
“沒有。”笙墨抵不認。
“那為什麼不跟我說話,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想有個人來給我出出主意,你知道嗎?”千若說這話的時候口氣很是溫軟,以至於很久以後回憶起的時候甚至在懷疑,那到底是不是自己。
千若看著笙墨從踏上下來,一步一步緩緩的走到她麵前的椅子上坐下,朝著她的方向微微伸出了手,然而,動作快思維一步,她無意識的就將手縮了回來。
“對不起,我……”想要解釋,但是卻無從說起。
笙墨倒是大方,隻是淡淡一笑:“我早知道是如此,可是還是忍不住接近,是我咎由自取,不怨你,不怨你。”說完,長長一歎,向門外走去。
就在他手靠上門把的時候,千若卻覺得自己心中有一股很強烈的欲望,她希望這個男人不要離開。怎麼會有這樣的欲望呢?她突然覺得很害怕,害怕的很,自己明明是喜歡這泠夜澈不是嗎?
那麼,為什麼會在內心深處,會那麼留戀這個男人。不論是在他身中劇毒的時候,還是在剛剛都那麼那麼的害怕這個男人以各種方式離開自己。甚至於,那天初識,在收拾了山鬼之後竟然也會有不舍的心情。
這麼一想,吐口而出就是一句:“不要走!”說完之後,期待之情多於後悔之意。
笙墨手指輕動了一下,轉過頭來,是一臉讓千若心安的笑容,他輕聲道:“我不是要走,是外麵遇到了麻煩,我去瞧一下。”
“那我跟你一起出去吧。”千若自以為是他找的借口,急忙跟了上去。
但是到了客棧門口卻發現,事情真的是她想的太單純了。
一個小小客棧,被一群官兵包圍的嚴嚴實實,先前說過,客棧的直對麵就是縣衙門,而現在,衙門裏的官老爺正據理力爭的和領頭人激烈爭吵著什麼。
因為人大多喜歡熱鬧,這小小縣城裏麵還從未見過這麼多的士兵,所以無論是客棧門口還是衙門門前,都被一群閑來無事不怕死的百姓包圍的水泄不通。
千若和笙墨從房中走出,立即被淹沒在人群之中。
麵對笙墨再次伸出的手,千若沒有拒接,雙手相扣的時候,她給自己找了個很好的理由:為了防丟。
好容易從人群中冒了個頭,千若見到淺水遊正領著衙門裏的士兵蓄勢待發,而柳辰逸正在單槍匹馬的麵對一個長相妖嬈的男人。
這個男人正是齊朱雀,他是為喜兒報仇來的,並且,不計一切代價。
實際上官兵是包圍縣衙的。小小客棧,隻是順帶,他們的目的,不想也知道,無非是要逼出千若。
“這個架勢看來,他們應該是還不知道我在哪兒對吧?”千若扯了一下笙墨,小聲道。
笙墨眸子裏什麼都沒有,他隻是淡淡道:“沒事。”卻有種讓人心安的魔力。
兩人被人群推搡了跌跌撞撞,突然,千若覺得自己的頭發被誰扯了一下,下意識的覺得是人群中又猥瑣之人乘著占便宜,想也沒想反手將那隻鹹豬手就給扯了下來。
“喲喲喲~疼,疼!”後麵傳來一陣驚呼。
千若回頭,瞧見淺水遊一臉的痛苦之色。
“你這是——?”千若急忙放下手,問道。
淺水遊揉了揉自己被捏慘的右手,對著千若就是一記白眼:“良心讓狗給吃了,我好心來此提醒你,你倒好一上來就玩真格的,手差點沒斷了。”
千若正要道歉,笙墨從後麵一把抓住兩人的手王胡同裏走。知道確定後麵無人跟著,這才放下心來,放手的時候心中咯噔一聲,瞧了瞧千若,終究還是放手,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說道:“你們說話,我到外麵去看著。”
經過先前在房間裏的事情,千若也有些不自在,在笙墨放手的時候雖然不免的有些失落,但是麵上卻絲毫不動聲色,看了笙墨一眼卻不言語,轉向淺水遊道:“這是怎麼回事,齊朱雀為什麼會在衙門,柳辰逸在做什麼?”
淺水遊犯了翻白眼:“那麼簡單的事情你還瞧不出來?齊朱雀那家夥瘋了帶著兵來圍劫你來了,柳辰逸自然是跟他在交涉,但是貌似沒大多用,齊朱雀這次是動真格的了。他老爹的話也不一定能夠聽得下去。”
“哦~”千若哦了一聲,沒了下文,倒是淺水遊急的不輕,又道:“你趕緊的收拾一下先避避吧。”說著,就準備推著千若往客棧走了。
被這麼一推,千若終於有了反應:“慢著慢著——”她一手製止住了淺水遊,稍稍的想了一會道:“我走很簡單,但是衙門這邊要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