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早上好。”
“少爺,老爺派……”
“子葉你快起來啊,你壓到武勝了!”
“嗷嗷。”
楊子葉在別苑見到楊槐遠的時候深深覺得一早上的忙亂終於結束了。
“爹。”
楊槐遠點點頭,示意他坐下。
楊子葉坐到楊槐遠對麵,一旁有侍女給楊子葉倒上新茶。
茶氣嫋嫋,在父子中間湧動。
楊子葉知道爹今天找他來一定是要告訴他一些事,他也不著急,無論是天下風雲變動或者是政治上的波雲詭譎他都做好了心理準備。
楊槐遠飲了一口茶,茶氣後麵的楊子葉眉眼微垂,神態平和不驕不躁。
“子葉,這一個月來為父忙著購買兵器,沒顧得上你。”楊槐遠開口,語氣裏有不易察覺的關懷和歉意,“上次你被追殺的事情我聽手下說了,不過為父得知的太晚,已經很難查出什麼了。”
“爹,我上次也隻是受了點輕傷,就別告訴娘了。”
“你娘還不知道這裏的形勢變化,倒是你這邊,為父會再多派些暗衛。”楊槐遠蹙眉,顯然兒子被追殺的事情沒有眉目也讓他心煩,“不過,為父有一個推測。”楊槐遠身子微微前傾,語氣壓低,“你被追殺的同一天,太子也遇刺,而且受傷不輕。”
太子?
“這是巧合還是……?”楊子葉思緒轉動,“我並沒有見過太子,也並沒不是什麼左膀右臂,為什麼對我窮追不舍?而且……”他壓低聲音,“遲家已經敢對東宮之主下手了?”
楊子葉詫異的看向楊槐遠。
楊槐遠搖搖頭,“不,遲家這次可能連同謀都算不上,頂多是通風報信。”他手指摩擦著茶杯的邊緣,說道:“為父懷疑此次這真正動手的其實是——”
楊子葉撫額,劍眉緊蹙。
“為父隻當他心術不正,沒想到竟有一天真的敢對自己的親兄弟下手。”楊槐遠抿唇,神情嚴肅,“這次他無論哪邊都未得手,恐怕已經是怒不可遏。而且已經引起了為父和平南王的注意,再要下手已經是難上加難。”
“但是這未必是一件好事。”楊子葉接過話茬。
“沒錯——”楊槐遠讚賞地看了看楊子葉,“為父正擔心的是他會不會謀求另一條路。”
另一條路?
楊子葉抬頭看向楊槐遠,驚訝地問道:“遲家有異動?”
楊槐遠搖搖頭。
“為父和平南王最擔憂的就是他的計劃已經不是遲家可以做到的了。”楊槐遠輕啜了口茶,“邊境早有異動,隻是最近更為頻繁。”
“莫非他要聯合南宋——”楊子葉突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這次亂的恐怕不是大燕這個國家,而是整個天下。
“這個我們也不好胡亂猜測,”楊槐遠輕歎了一口氣,“而且皇上的身體……恐怕也撐不了多久了,周邊各國應該也都聽到了風聲。”
“可是……”
“好了。”楊槐遠打斷了楊子葉的話,眉間有微微的倦色,“為父此次找你來並不是來專程談論這些事情的,你參與這些事情還有些早。”楊槐遠打了個手勢,一旁的侍女送上來一封書信。
“為父去各地收買兵器之前本來是想在江都辦一場你中了春闈的酒席,當時顏簫你顏伯伯也正好在江都。不過事情總有輕重緩急,所以不得已第二天為父就啟程離開的江都。”楊槐遠指了指桌上那封信,“不過為父前幾天收到了顏兄的這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