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夜我本還想攛掇著他們上街逛逛夜市,誰知啟恒被朱家的女兒纏住了,他不發話,自然沒人敢提出去的話題。於是,他和美人夜來繾綣,我一人在床上翻來覆去——倒不是在意他的新寵,隻是我擇席的毛病一點沒好。
第二日我的精神看著就不大好,加上昨日坐了一整天的馬車,腰酸背痛的,隻得在屋裏補眠休息了一個上午,下午才出去見人。
一出去,就看到那紫衣女子羞怯的站在啟恒身旁,含笑說著什麼。我仔細一瞧,那女子的發式已變成了婦人發式,頓時一口茶水噴了出來。
不過一夜工夫,他動作未免太快了吧!
許是我動作幅度太大,對麵那兩人看向我,啟恒麵色淡淡的,紫衣女子不解的望著我,問道:“這位是?”
我走到啟恒麵前,笑著問:“父親大人,我是不是該改口稱呼這位夫人為……庶母?”這朱氏的相貌若是放在商賈人家,也算中上之姿,但若放到佳麗雲集的後宮,不過爾爾罷了。
啟恒瞪我一眼,紫衣女子低下頭,含羞帶怯的說道:“原來是公子爺啊!賤妾朱氏碧柔,見過公子爺。”
“免禮了!”就算進了宮,你隻是采女,而我是婕妤,你還是得給我行禮,所以現在行了,也不為過。
隻聽啟恒低聲道:“你先回去。”朱碧柔忙福了福身子退下,就聽啟恒冷冷盯著我道:“小妮子,越發大膽了!”
這裏是宮外,他又是微服,若不是吃準了他不會對我怎樣,我哪敢這樣放肆?於是笑嘻嘻的問:“父親大人昨晚安睡?美人在側,不知您意趣如何?”
他冷冷的哼道:“你若這樣關心,不如今晚親自實驗一番,如何?”
我扮鬼臉吐舌頭,惡趣味的說:“我才沒你那麼好的精力,昨日顛了一天,晚上就把人家給辦了。”
他目光如刃,我暗道不好,迅速退開幾步,笑道:“聽說朱家的園子不錯,我去賞玩賞玩。您的新寵隻怕還在盼著您呢!可不能讓佳人久等啊!”
不等他發作,我立馬腳底抹油跑了。
說是去逛園子,其實不過逃回了自己房間,還以為這輩子隻能謹小慎微,在他身邊如履薄冰的謀求生路。可他既已將我的生路堵死,我何必再委屈自己呢?就這樣由著自己的性子,率性而活,卻讓他無可奈何,不是更好麼!
我讓穀雨出去打探了一番,啟恒似乎除了和朱碧柔調\情,就沒別的事可做了。子陵將軍不在府中,十五王也不在。聞言我嘟著嘴:早知道那男人在朱府是為了玩女人,我就該溜出府去,自得其樂的。
可是,正當我準備實施溜走計劃的時候,還沒走到二門,就被朱府的家丁攔了下來。悻悻然回房,才坐下沒多久,啟恒就進來了。
“我說了,等我空閑了,自然會帶你出去走走。”
“誰知道您什麼時候才空閑呢?你倒是有溫香軟玉在手。”我慵懶的回答他。
也不知他是生氣還是無奈,指著我道:“自出了宮,你就變得這般貧嘴!”
我哼一聲,笑道:“您以為是出了宮的緣故麼?也許,是更久之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