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他這會兒語氣不善,當時聽孫德佑說起這些年的事,尤其南雪鈺開始進出皇宮之後的變化,不由他不暗暗吃驚,一個十幾歲的女娃娃,居然可以對大燕,對朝廷有如此大的影響力,而且她的身份還非同一般,這樣的女人如果不能為他所用,將是多麼大的隱患。
更令他憤怒的是,南雪鈺對五弟一往情深,明顯是支持五弟登位,而他雖然清醒過來了,卻廢了雙腿,又怎麼跟五弟爭?所以,他現在對慕容夜和南雪鈺咄咄相逼,就是要逼出他們的底限,看他們到底敢不敢反抗他。
“皇上此語何意?臣女進出皇宮,皆依禮而行,何來算計眼線一說?”南雪鈺已氣的渾身發抖,皇上不是不講理,根本就是無理取鬧!
“還說沒有?”慕容俊故意看一眼慕容夜,道,“德妃如何會入宮,你比誰都清楚吧?她千方百計獲得了朕的歡心,難道不是你的算計?你敢說不是你授意她迷惑朕,好達到你的目的?”
我--南雪鈺差點氣的昏過去!不錯,二妹入宮,的確是她的算計,可那時候慕容俊不是個傻子嗎,而她也正要對付二妹和慕容耀,所以才做了那樣的安排,她的目的與大燕的江山也是有益,而不是要反了慕容俊!
再說,慕容俊不是喜歡二妹要死嗎,也得了那麼多的快樂,什麼損失都沒有,有什麼理由向她興師問罪?
“皇上冤枉臣女了,德妃入宮,是皇上自己願意,同時也是太後首肯,臣女人微言輕,怎左右得了皇上的意願。”南雪鈺無聲冷笑,皇上打定主意要跟她過不去,她說什麼也是無用的。
“你當然左右得了,”慕容俊捏著下巴,一副不懷好意的樣子,“欣貴嬪的事,你還記得吧?”
南雪鈺心一沉:他該不會連這件事,都要找自己算賬吧?“欣貴嬪對皇上一心一意,有何不妥嗎?”
“如果不是你的算計,她小小一個宮女,能做到貴嬪的位子,還能替朕懷上龍胎?”慕容俊咬牙,“南雪鈺,把朕玩弄於股掌之上,你很得意是不是?”連他寵幸哪個女人,都得要南雪鈺來替他安排,他這一國之君的威嚴何在!
如此,南雪鈺已經無話可說,臉色煞白,“皇上現如今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是嗎?臣女對大燕絕無半點不軌之心,皇上硬指臣女居心叵測,臣女亦無話可說,從今而後,臣女再不踏足皇宮,不染指宮內大小事宜,也就是了,免得皇上以‘莫須有’的罪名,讓臣女辱沒了祖宗,臣女告退。”
施了一禮之後,南雪鈺起身往外走,這樣不可理喻的皇上,還不如那個癡傻的慕容俊來的更讓人服氣。
“站住!”慕容俊猛地一拍桌子,怒聲道,“朕準你走了嗎?你好大的膽子,敢指責朕,還敢要挾朕,真以為朕不敢將你怎麼樣是不是?來人,南雪鈺冒犯朕,罪在不赦,杖責三十!”
什麼!南雪鈺又驚又怒,杖責三十?就憑自己這身板,十杖就要了她的命了,還用三十?皇上想殺她就直接動手,何必找這麼多借口!
門口的侍衛麵麵相覷,猶豫著沒動。方才的話他們也聽分明,燕寧公主處處退讓,皇上卻步步進逼,太為難人了吧?再說燕寧公主確實一心一意為大燕,從來沒有半點私心,可皇上一醒來就這樣容不下她,公主的話沒錯,皇上這樣,真是讓人寒心!
太後一直對燕寧公主那麼好,從來不舍得說一句重話,可皇上一張口就要責打公主三十杖,更重要的是公主根本就沒犯錯,這也太過分了吧?
“皇兄不可!”慕容夜氣的臉色鐵青,上前相護,“雪鈺並無過錯,為何要受罰?”
“五弟,你果然無時無刻不在護著她啊,”慕容俊嘲諷冷笑,“她方才頂撞朕,對朕無禮,難道這還不算是過錯,朕如果不罰她,何以立威?你不得替她求情,否則同罪論處!”
“皇兄!”慕容夜咬牙,“雪鈺無錯,皇兄請開恩!”他雖氣,可也不想在旁人麵前忤逆皇兄,否則皇兄豈不越發沒了威嚴。
“慕容夜,朕一再好言相勸,你非要忤逆朕是不是?”慕容俊厲聲大喝,忽地想到什麼,詭異一笑,“還是說,你執意相護南雪鈺,要代她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