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麼,快說!”
誰料蒼冥攤了攤手,“其他沒有什麼,那人就是說多麼想念眉兒,自己快死了什麼的,翻來覆去,就那麼幾句。”想來“眉兒”就是雨筠的真名吧,她是大秦的公主,應該是姓“安陵”的,想想還真是別扭。
“那事不宜遲,馬上帶我去找娘親,”南雪鈺一刻也等不得,忽地站起來,“我一定要把娘親救醒!”憑著她超絕的醫術,這一點應該不是很難,除非是老天爺不想讓她們母女團聚。
蒼冥道,“好。”
寄琴和赤焰也明白南雪鈺的心情有多迫切,放棄無所謂地勸說,一起跟上去。
雖說之前也聽說過大秦兩個極端的天氣狀況,但如今身臨其境了,南雪鈺才算是真切感受到什麼叫“冰火兩重天”,在城中時還覺得烈日炎炎,如今一到了城外樹林,就感受到了絲絲涼氣,行到山腳下,她已經冷得直發抖,忘了多穿件衣服了。
蒼冥把身上的外袍脫下來,在南雪鈺身前比了比長短,再把下擺撕去一塊,遞給她道,“穿上吧,山上更冷。”
南雪鈺一邊咬著牙哆嗦,一邊想要笑,這蒼冥還挺細心的,知道他內力深厚,不怕冷,她也不客氣,接過來穿上,隨便係了下,“走吧,上山。”
蒼冥抬頭看了看,要照這麼個走法,天黑也上不去,他忽地一把將南雪鈺抱起,說了聲,“赤焰,你帶著寄琴。”話音未落,他足尖在地上連點,已“嗖嗖”出去十幾丈。
這樣快。寄琴咂舌,回頭看看赤焰,忽然就紅了臉,“麻煩你了。”
赤焰雖然平時性情不羈,但還真沒跟女孩子太過親近,寄琴臉一紅,他的臉更紅,都要冒熱氣了,期期艾艾地道,“沒、沒什麼。”然後假裝很豪爽地,一下把她抱起來,提氣追上去。
寄琴隻覺得寒風撲麵,趕緊把臉埋在他頸窩裏,什麼都看不到,隻聽得到耳旁呼呼的風聲,有如風馳電掣一般,真的好快呀,又刺激又好玩,一點都不害怕。
女兒家芬芳的氣息就在自己耳朵底下,赤焰平時再冷靜,此時也有些不淡定了,脖子裏暖暖的,癢癢的,讓他忍不住想要用手去抓,臉就更燒,心也不受控製地狂跳不止。寄琴緊緊抱著他,讓他有被信任、被依靠的成就感,用力挺起胸膛,帶個女人算什麼,我能扛幾百斤!
不多時已到了山頂,太陽似乎也懶得照下來,到處都是大片大片的陰影,腳底下的雪嘎吱做響,氣溫低到滴水成冰,南雪鈺已經被蒼冥放下來,一邊打哆嗦一邊想著,那人是如何忍受著如此的寒冷,一邊咳著,一邊守著娘親的?
赤焰隨後上來,把寄琴放下,立刻退到一邊,喘的很厲害。
“累壞了嗎?”寄琴很不好意思,想著自己是不是太重,把他累成這樣,趕緊遞過一塊手帕去,“真是不好意思,麻煩你了,快擦擦汗吧。”
其實她哪裏知道,赤焰根本不是累的,是憋的。剛剛抱著寄琴,軟玉溫香的,他的身體不受控製地起了變化,一邊在心裏罵自己禽獸,一邊運起內力壓製,其中的辛苦,簡直比打了十場仗還要厲害,他哪能不喘。
“不用,大男人用什麼香帕,沒事。”赤焰一臉的豪爽,用衣袖擦一下汗,再退開兩步。小丫頭,別再靠過來啊,當心我把你那個了。
寄琴卻以為他不屑於自己的好意,更以為他是嫌棄自己低微的出身,臉容一僵,眼裏閃過受傷的神情,默默地退到了南雪鈺身邊,低頭不語。
生氣了?赤焰有點著急,更多的則是憤怒,自己說什麼了嗎?什麼都沒說吧,她使的什麼性子!可看到她那悶悶不樂的樣子,他又覺得很不安,要不,道個歉?
蒼冥是過來人,早看出來在丞相府時,寄琴對赤焰的態度就有些不一樣,雖然雪鈺那會兒誤會寄琴是對自己有意思,不過他這麼大年紀了,怎麼可能跟個小姑娘談情說愛呢,還是她跟赤焰比較合適。
可話說回來,赤焰這毛頭小子一看就沒跟人好過,大大咧咧,跟寄琴還講什麼英雄好漢的,人家會明白才怪!罷了,等雨筠的事情鬧明白了,再撮合他倆不遲。
“蒼冥,冰棺在哪兒?”南雪鈺一心掛念著娘親,沒注意到寄琴的低落情緒,回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