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夜原本不欲跟哥舒問天一般見識,他也從沒有做大夏國主之心,不過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他豈能落這下風,即冷冷說道,“大燕向各國隻是借米糧,並沒有求,大夏若是無心,現在就可以走。”難不成沒有大夏相助,大燕還過不了這一關了?這哥舒問天未免太過囂張,誰還會看他臉色!
“是嗎?”哥舒問天氣白了臉,冷笑道,“那看來大燕並沒有什麼難關,是在耍著各國玩兒,是不是?”說罷他故意掃視各國使者一眼,竟然想要挑撥離間,讓各國都對大燕生出嫌隙之心來,用心還真是歹毒。
大梁隻來了一位公主蕭憶情,身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相貌也極為普通,如果不是一身華服,將她放在宮女當中,也毫不出彩。她從一進殿,就先看處王座上的慕容俊,見他這傻不拉嘰的樣子,滿臉的失望:難道皇姐真要嫁給這個傻皇帝嗎?可惜了皇姐天仙一般的人兒,真是可惜!
大夏現在出言挑釁,已經辱及大燕國威,這傻皇帝卻仍像是什麼都沒聽到一樣,隻知道吃,旁邊太後是一臉的憤怒和無奈,她真是懷疑,皇姐如果真嫁過來,能不能受得了這許多的委屈和危機,可別受到什麼傷害才好!
安陵清絕臉上是嘲諷的笑容,不過並不急著表態,而是掃視群臣一眼,傲慢地道,“本太子雖是第一次到大燕來,卻也對這裏的風土人情頗感興趣,而且本太子早就聽說,越王殿下一向高高在上,是不是不知道民間疾苦,所以隻要宮中錦衣玉食就夠了,外麵百姓有無吃食,無甚要緊?”
言下之意自然是說,大燕明明就是要求到各國借糧,慕容夜的態度卻還如此強硬,要是惹惱了各國,不借糧給他們,就是慕容夜的罪過,看他要如何向百姓交代,除非他不顧百姓的死活。
太後聞言心中怒氣翻湧,這些人哪裏是來借糧的,分明就是借機來羞辱大燕的,他們就吃定俊兒是個壓不住陣腳的,所以肆無忌憚是不是?可她再看不過眼,畢竟是太後,若是替俊兒說的多了,越發顯得俊兒無能,當不得一國之君,可她不開口,俊兒根本就不知道事態有多嚴重,這便如何是好?
太後不開口,四位妃子更是不能任意接話,而幾位輔政大臣平時雖然也都位於人上,但這事關國體,他們也不能輕易開口,否則若是更讓各國逮到了把柄羞辱大燕,他們的罪過可就大了。
一時之間,大殿上安靜得出奇,人人都感受到了壓力,冷汗都要流下來,惟慕容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好奇地看看這個,望望那個,不明所以。慕容耀則暗暗高興得要命,他就盼著慕容夜出醜吃癟,越讓人瞧不起越好,又豈會替他解圍。
慕容夜勃然而怒,大燕的確是向各國借糧是不錯,但哪國還不有個一時不便?大夏大秦難道就能保證以後永遠求不到大燕嗎,何必趕盡殺絕!他性情一向冷漠疏離,從不與人做口舌之爭,可今日被逼到如此份上,他若再沉默,豈非讓人輕視。
念及此,他才要發雷霆之怒,卻覺得衣袖一緊,自然是南雪鈺阻止了他,給他一個安撫的眼神後,淡然站了起來,“安陵太子有所不知,五皇兄對百姓疾苦一向是不敢稍有忘懷,此次大燕遭難,五皇兄府上雖勤儉清貧,卻也拿出所有積蓄,救濟難民,京城百姓無人不知,安陵太子不明內情,顛倒是非,恐怕非君子所為吧?”
她這一侃侃而談,眾人的目光自然都被她吸引,何況她相貌絕美,氣質冰冷獨特,一身月白衣裙更顯聖潔,令人頓時生出一種“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敬重之心來,很讓人震撼。
安陵清絕被她教訓,雖說也因為她絕美的容貌而一陣發呆,卻也怒不可遏,“你是什麼人,憑什麼指責本太子!”說他顛倒是非,她好大的膽子!看她的打扮應該不是妃子,而當今皇上又沒有姐妹,也應該不是公主,為什麼要稱慕容夜為“五皇兄”?
安陵清漓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猛地轉眼看她,頓時驚喜莫名:是她!是那個山上寺廟中的女子!原來她是皇室中人,難怪這兩天他一直讓下屬去打聽她的消息,卻無半點收獲!其實,那天他就讓兩個下屬一路尾隨南雪鈺下山,想要看看她到底是什麼人,結果才一下山,就被一個高手阻攔,那人武功真是高啊,他的兩個下屬連人家是男是女、長什麼都沒看到,就被打昏在地,還上哪兒找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