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奕忍著笑,“是,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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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果然不出慕容夜和南雪鈺他們所料,楚赫下到江淮河底之後,赫然發現那兩大車賑災銀就靜靜躺在水底,而劫銀的人卻並沒有露麵,想來是看到事情敗露,為免把自己也搭進去,所以寧舍財不舍命,先逃再說。
賑災銀失而複得,而南正衍也並不是私自侵吞,相反他為了保護賑災銀,更是受了重傷,不但無過,反而有功,太後得知此事後,對他所為大為讚賞,當然不可能再責罰他,慕容耀想借此生事的心思,到底還是落了空。
既然南正衍受了傷,也不能再繼續負責賑災之事,太後當即下旨,讓他回府養傷,賑災之事,她另派朝中官員前往江淮繼續主持賑災之事。
丞相府。
聽聞老爺受了傷,一直昏迷不醒,被人給送了回來,相府幾位夫人都急得直掉眼淚,早早就等在大門口,個個伸長脖子張望,惟恐盼回來的,是一具屍體,那可怎麼好。
尤其是穆詩凡,她的孩子還沒有出世,如果沒了老爺的庇佑,結局肯定跟她懷的第一個孩子一樣。南雪鈺雖然有心向著她,可早晚是要嫁人的,何況南雪鈺如今已是燕寧公主,大部分時間都在皇宮,也顧不上她。
等了近兩個時辰,也不見有人回來,謝以蓮集躁地道,“怎麼還不回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她雖然急,卻明顯並沒有擔心的樣子,或許她還巴不得南正衍再也醒不過來呢,這樣她當家主母的地位就再沒人能夠撼動,以後相府她說了算,誰敢不聽。
穆詩凡的肚子雖然還看不出鼓,但懷孕之人都比較容易疲累,站了兩個時辰,她臉色蒼白,汗落如雨,腰背現是酸痛得難受,快要站不住了。“二姐,要不要讓人去接應接應?”話是向謝以蓮說的,她卻看向南雪鈺,老爺可別真是在路上出了什麼事才好,雪鈺醫術高明,她去接應一二,也比較保險些。
“就你知道嗎?”謝以蓮狠瞪她一眼,“老爺吉人天相,不會有事,應該很快就回來了,接應什麼,聽著像接棺材一樣,多不吉利!”
“……”穆詩凡頓時無語,再看其他幾位夫人,也是一副瞠目的模樣:誰往那方麵想了,二姐還真不怕晦氣,連“棺材”都說出來了。
南雪鈺無聲冷笑,這就是謝姨娘心裏那點事兒,一不留神就說了出來,這才叫欲蓋彌彰呢!“穆姨娘,你放心吧,謝姨娘說的對,父親是有福之人,哪那麼容易就出事,從江淮到丞相府,好長一段路呢,再等等,就快回來了。”她當然不擔心,因為唐奕已經告訴過她,父親雖然受傷很重,但並沒有性命之憂,隻是被人打了一掌,震傷了內髒,所以昏迷不醒而已,憑著她的醫術,幾副藥下去,就能讓父親好個差不多。
穆詩凡白著臉笑笑,“希望如此吧。”也就不再多說。
謝以蓮不屑地冷哼一聲,有福之人?有福之人還站著出去,躺著回來?那些賑災銀又不是他們家的,何必為了保住銀兩而搭上自己半條命,老爺一慣精明,這次是傻了嗎!
好在又等了大半個時辰,一隊侍衛護送著一輛馬車,駛了過來。
眾人見狀,趕緊一呼啦圍上去,七嘴八舌地問個不停,“老爺怎麼樣了,有沒有醒過來?”
“傷在哪裏?到底有多重,為什麼一直昏迷呢?”
侍衛看看這個,望望那個,都不知道先回答誰。
“好了,”南雪鈺不悅地皺眉,沉聲道,“先不要問了,把父親送進去,我給父親看看傷!”
她說出來的話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眾人果然不敢再多說,幫忙把馬車趕進去,侍衛掀開轎簾,將南正衍給抬了出來。
“老爺!”謝以蓮頓時一副悲從中來的模樣,“你怎麼成了這個樣子啊,老爺……”
南正衍雙眼緊閉,臉色蒼白到沒有一絲血色,胸膛起伏得也是微弱而緩慢,不仔細看,真看不出他還活著。不過,他看上去體表沒有什麼傷,應該隻是受了內傷而已。
南雪鈺冷聲道,“謝姨娘,父親還沒死,你急著哭什麼?都讓開,先讓父親躺到床上去!”
你--謝以蓮的眼淚戛然而止,氣紅了臉:臭丫頭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當眾訓斥她,越來越過分了!“南雪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