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因為如此嗎?”慕容夜頗有些不以為然,淡然一笑,“雪鈺,我明白你的意思,不過這水患之地是非多是一定的,否則也不會有這些難民一起湧入京城。不過他們總是我大燕的子民,難道要棄他們於不顧?”
“夜兒說的是,如果難民之事處置不當,很可能會引來大亂,反而於國不利,還是謹慎處理為妙。”太後也讚同慕容夜的意思,不過她倒並不責怪南雪鈺,因她也很清楚,這丫頭心地善良,會有此一說,絕對不會是出於私心,而且仔細想來,南雪鈺的話也不無道理,隻不過要真將難民安置在城外,就顯得太不近人情。
南雪鈺心中苦笑,她早知道不該說這話,如今果然引來太後和慕容夜的猜忌,可不說出來,她又覺得欠了他們什麼一樣,現在這樣的結果,也不怎麼出乎她的意料,既然如此,那就依了他們,到時候她再見機行事也就是了。“是,母後,兒臣慚愧。”
“無妨,”太後慈愛地笑了笑,“哀家知道你也是替朝廷著想,原也不是你的過錯。夜兒,此事就交給你去辦。”
“是,母後,”慕容夜義不容辭地應下來,眼神忽然銳利,“母後,那三哥之事……”難民之事若真是三哥所為,他的目的顯而易見,那三哥貪汙之事,要怎麼查下去。
太後冷笑一聲,“耀兒的心思太過陰狠,手段也太下作,不過他既已對哀家和你起了防範之心,如今又出了難民之事,暫時不要動他為妙。”
南雪鈺暗暗點頭,太後果然不是一般女子可比,情形如此危急,她卻還能審時度勢,冷靜地做出判斷和選擇,兩害相權取其輕,果真是難能可貴,難怪她可以臨朝聽政,連四大輔政大臣都得忌憚她三分。“母後說的是,翼王之事,不急在一時,先安頓好難民,解決好賑災之事要緊。”
當下三人商議一番,由慕容夜和南雪鈺一起負責安頓難民之事,至於南正衍那邊,太後另派了人前往督促,命他安置好未曾到京城來的難民,別再過來添亂,盡量在最短的時間內,將湧過來的難民勸回,穩定下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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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王府裏,慕容耀揮手命前來稟報的侍衛退下,臉上盡是得意的笑意,悠哉地悠哉地喝著美酒,品著佳肴,別提有多舒坦了。
香陽嫋嫋婷婷地過來,見他心情不錯,也適時地偎上去,“王爺今兒個氣色真不錯,有什麼喜事啊,不知道民女有沒有資格分享一二?”她也是個慣會看眉眼高低的,之前幾次向慕容耀獻計獻策,都沒有成事,他心情很差,她也就不往前湊,免得被嫌礙眼。今日見他心情好,就又來討好處,小心之心盡顯無疑。
慕容耀瞄了她一眼,臉上笑意不減,“也算不上是什麼喜事,不過某些人倒黴,本王就開心,哈哈哈……”侍衛剛才來報,大批難民已經瘋狂往京城湧來,不出兩三日就能到達,到時候京城必定大亂,夠太後和慕容夜忙活一陣子了,看他們還有什麼精力查他的事。
不用說,這些難民當然是受了他派去之人的是蠱惑,否則怎麼可能一夜之間都往京城過來,而且他深為得意,自己果然很聰明,能想出這樣的招來,應該是前無古人了吧?
“那民女還是要恭喜王爺,”對於他說的“某些人”是誰,香陽心知肚明,卻又聰明地不加以點破,乖巧地行禮,“王爺王命在天,有上天庇佑,自然能成事,民女先跟王爺討個恩典,將來王爺貴為至尊,民女能小小分一杯羹,就心滿意足了。”
慕容耀斜了眼看她,這個女人姿色還不錯,又有幾分小聰明,更重要的是她對自己很忠心,有時候也能成事,至少比他養的那些狗要強,不管將來如何,現在讓她多替自己出謀劃策,總沒有壞處。念及此,他哈哈一笑,順勢一拉香陽的手,將她帶進自己懷裏,摸上她柔嫩的臉頰,笑的曖昧,“怎麼著,你現在就為自己的將來打算了?你又怎麼知道,本王將來一定能貴為至尊?”
那張龍椅他是一直盯著呢,不然那個白癡坐著也是浪費,可他要想登位,首先就必須除去慕容夜,可話說回來,他這個五弟別看表麵冷冷淡淡,對什麼都不在乎,暗裏卻有自己不可忽視的力量,光是其手下的十大高手,毫不誇張地說,個個都有非常人所能想像的能力,要除去五弟,談何容易。
香陽臉上羞紅一片,對慕容耀的親近是半推半就,嬌嗔地道,“民女當然看得出來,王爺滿麵紅光,是富貴之相,那至尊之位,不是王爺還能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