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一名少年踱出寢室,著一件錦白玉紋褂,玄紋雲袖,仿若流水。肩上披有素鳳神獸羽毛繡成的披風,飄逸的白發,不飾束髻,披散在清秀的肩上,兩抹劍眉宛如挺峻的山峰,異常俊美。腰執繡劍青雲帶,在風中飄揚。這少年正是白羽。
秋的初晨,清冷的路旁灑滿了銀色的霜花,白羽靜靜地走在玉塑般的小道上,卻遇見了麵帶愁容的母親。木槿看到愈發精氣的兒子,心中更是徒增憂愁:“羽兒,此去必將危難重重,娘真的擔心你啊!你爹說你是族中最優秀的武者,唯有你去才能確保成功。可是即使你去了就一定會成功嗎?娘已經失去極兒了,娘不想再失去你啊!羽兒,答應娘,留在娘身邊好嗎?”白羽看到滿眼淚水的母親,心中也是一陣顫抖,“娘,您就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如果在族中等待,東方家族的悲劇將在令狐家族重演!我一定要拯救令狐!一定要把大哥帶回娘身邊!”
風聲、語聲婆娑了好久,終於在秋的濃鬱之中凝成一片霜花,為秋添一片雪白的悲涼。白羽知道,離別永遠是最痛苦的,他本該輕輕地走開,卻又不舍父母關切的目光。本以為可以忍做堅強,看來他還是錯了,一旦離別來了,傷懷還是會如網般漫天而來。
一條雪白的路,仿佛讓時間定格為永恒。每一秒都無比漫長,每一步都仿佛被心痛穿越……告別了父母,白羽和九天出了家族,不知不覺中,卷入了一場武林的糾紛。
日出到日落,晚霞送走了朝霞,最後一片星雲將晚霞的餘光也遮蓋了,白羽和九天已經到了一座叫做青雲郡的古城。一路上,笑語不斷,早已忘卻了離家的苦悶,或許,這就是年輕人,痛的猛烈,去的也幹脆。
青雲郡,一座巍峨的城池,郡內有青雲山脈,為納蘭家所有。據說這是一座至今仍可蘊育神魔的山脈,有著深厚而又無盡的靈力。納蘭家和王家為郡內兩大家族,納蘭家為武林大家,而王家為商賈之家,財力雄厚,也招募了不少武者,吸納了眾多武林豪傑,但納蘭家仗機關術聞名武林,威望更高。先秦諸子百家,唯有墨家和公輸家的機關術縱橫於世。秦始皇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先是使墨家實力大退,四處奔逃,最後為納蘭家所收留,然後又滅公輸,使公輸家趨於滅亡,也於絕境中投奔納蘭。納蘭家倒也有些手段,居然讓兩大門派不計前嫌,共同為納蘭效力。時至今日,納蘭家在暗器,奇門遁甲,傀儡之道等方麵已名鎮武林。
今晚的青雲郡,燈火通明,豔紅的燈籠將江水染成斑駁的紅毯。幾條飾有秋菊與楓葉的畫船在江中遊蕩,襯著火紅的燈光,更顯風致。白羽與九天漫步於江邊,“今天好像是青雲郡的燈會。”白羽望著繁華的青雲郡。“那不正好,可以熱鬧一下!你瞧外麵世界多好,還有燈會看,可比家族裏精彩多了!”九天激動得如脫韁的野馬。“九天,藏好你的鳴鴻刃,不得已不要賣弄,以免暴露身份。”“好吧,其實我是不願意同意的。”九天早就仰慕鳴鴻之威,現在自然不免有些失落。
燈火闌珊處,一輛馬車徐徐駛來,丹赤的柱子,緋紅的帷裳,氣息強大的武者,馬車之上所紋的金鑾鳳凰的圖案,無一處不散發著一股華貴的氣息。馬車朝著繁華之處緩緩前行,無意地經過白羽的身旁,風仿佛有意地吹過,掀起馬車的朱紗簾。車內,一位青絲三千、柳眉清眸的少女靜坐之中,透著清雅、安寧的美好,讓白羽不禁一陣心動,癡癡地望著馬車的離去……
“二公子~,人家姑娘走啦!”九天瞧著白羽發呆的模樣,不禁好笑。白羽猛地一驚,然後故作淡定,“哦,我知道啊。關我什麼事?”“呦!瞧這話兒說的,我怎麼覺得二公子你看上人家姑娘了?要不,九天我幫你劫來?”九天將表情誇張到極致,一副相當欠揍的神情。“你敢?我非要你好看!”“還說沒看上呢,激動成那樣!”……
“九天,我決定了,我們跟著那位姑娘。”白羽一本正經地說,“她極有可能出身於武林大家,結交了她,對我們一定大有好處。”九天一聽,笑罵道,“你看上人家就說嘛,找那麼正經的理由,好虛偽!”旋即道:“那麼猥瑣,我才不去!”白羽冷冷地瞟了他一眼,九天頓時如芒在背。“受不了你啦!我去還不行嗎!”白羽其實並非愛上了那位姑娘,而確是
為了任務著想,不過有一點心動也到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