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
煙蘭冰輕輕喝了一聲,小侍女立馬住嘴不言。隨後她不動聲色,而是端起一盞茶碗,送到蘇徒麵前。
“蘇先生,請用茶。”
“謝謝。”蘇徒從容的笑著接過,微微頷首。
他十分淡定,仿佛這一碗價值上萬的茶水,和麵前那有錢都難以吃到的三兩塊精致點心,在他眼裏再普通不過。
甚至煙蘭冰在他眼中,也不是什麼大人物,而隻是一位普通的侍女罷了。
煙蘭冰麵帶微笑,但眼中卻閃過一絲異色。
作為常年接觸上層社會的貴女,她自然很會看人。但今天一見蘇徒,雖然從外表上來說,對方很普通,但她的眼光何等毒辣,敏銳的察覺到蘇徒身上的不同。
那是一種與眾人格格不入的氣質,仿佛雙方不處在一個世界一樣。
‘這種氣質,我隻在兩種人身上見到過,一種是身居高位者,另一種是超然物外者。’
但仔細思量一下,煙蘭冰卻有點猶豫不決起來。
‘但這兩種人無一不是年過半百,哪裏有如此年輕的?難道隻是我的錯覺?’
煙蘭冰眉頭輕輕一皺就瞬間舒展開來,不管是不是錯覺,這個蘇徒和她並沒有多少關係。以她的身份,兩人又何嚐不是兩個世界的人。既然從此沒有交集,又何須糾結。
“蘇先生請自便。”
煙蘭冰輕輕說了一句,然後就和眾人交談起來。
這次的聚會與其說是大學同學聚會,不如說是煙蘭冰和陸不凡兩人的接風洗塵宴會。以兩人為核心,其他幾個金陵本地的精英同學環繞在兩人身邊。
其次就是風輕舞,她入選格魯斯的電影主演,也是眾人口中的熱議話題。
“不凡這次回來,應該是不準備走了,我聽說你在金陵開了一家投資公司?正好我的公司最近缺少項目運營資金,給我投資點怎麼樣?”
“對了,還有輕舞,現在也是很火的明星,以後說不定能追上冰姐呢。”
“哎,我聽說冰姐最近又要出國,是有新的演唱會嗎?”
“……”
圍繞這三個人,眾人聊得火熱。
風輕舞和煙蘭冰兩人,很多時候並不說話,但她們畢竟是話題的主角,不時需要插上兩句,應酬一下。
陸不凡則是和眾人談笑風生,被徐家成等人圍在中心,幾乎快要被他們給捧到天上去。
而蘇徒則坐在一邊,一句話都插不上,不時品上兩口茶水,顯得有些疏遠排斥了。
“蘇先生,是不是我做的點心不合您的胃口?”煙蘭冰視線轉了一下,見蘇徒隻喝茶不吃點心,卻是突然好奇問道。
“不是。”蘇徒咋了咋嘴,笑道:“你做的點心味道真的很美味,隻是我來的時候剛剛吃了世間最極品的絕世美味,所以沒什麼胃口。”
煙蘭冰視線落在蘇徒麵前的案幾上,隻見她親手做的點心卻一動不動的擺放在原地,還是原來的數量,根本就沒有被人動過。
“您都沒吃,又怎麼知道我做的很美味?”煙蘭冰目光閃動一下,微微皺眉。
她最厭惡的就是那種隨意敷衍的人,若是不喜歡,你就直接當麵說出來,何必如此虛偽?
蘇徒笑了笑,沒說話,隻是簡單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隻憑嗅覺?”煙蘭冰一愣,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若真的隻憑借嗅覺,就能判斷出一份美食的美味,那可是頂尖的美食家才能做到的。即便是她自己,也不敢說隻憑嗅覺就能判定一份美食的味道。
但蘇徒卻太過年輕,也太過普通,煙蘭冰並不相信。
驚訝過後,就是懷疑,她下意識的皺眉道:“蘇先生,有些人確實能僅僅憑借嗅覺判定一份美食的味道,但那些人無一不是世界頂尖的美食家。
我認識華夏美食協會的會長,即便是他,也需要在一個特定的環境下才能隻通過嗅覺判斷味道。若是您真的不想吃,直說就行,何必找其他借口?”
煙蘭冰有三個愛好,或者說是怪癖,一個是唱歌,一個是茶藝,一個是美食。這三者任意其一,她都有著絕對的自信,不允許他人隨意“踐踏侮辱”。
她出於好意,辛辛苦苦做出的美食,卻被蘇徒視若無物,隨意棄之一旁。
對於煙蘭冰來說,這就是對她的否定,對她的侮辱,更是對美食的踐踏。
蘇徒不知道的是,他無意中的一句實話,卻得罪了眼前的這個女人。
她叫煙蘭冰,她有她自己的驕傲!
“我隻是實話實說罷了。”蘇徒無奈搖頭。
“既然如此,請蘇先生告知我,您口中那份世間最極品的絕世美味在哪裏能吃到?”煙蘭冰站起身來,走到蘇徒麵前一字一頓道。
“金陵南城,太白詩意酒吧後麵,食神小店。”蘇徒無奈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