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昀把暖氣的溫度適量的調高一點，夜晚氣溫下降，上樓，睡覺。她已經很久習慣了睡覺穿著襪子，最少有一年半的時間，從醫院裏出來以後。哪怕是夏天，也得穿著，可能還是沒辦法直觀腳背上的疤，醜陋無比。
胡思亂想了一會兒，睡覺。
直到迷迷糊糊的聽到外麵車子的引擎聲，她醒了一下，但也隻是一下，又睡了過去。再次醒來是被幹醒的，一天到晚的吹著空調總是容易讓人口幹舌燥。二樓沒有水，除了這一間房之外，其它的房間都是空落落的，隻是通了水電。
下樓，去廚房倒水喝，喉嚨幹疼。
水瓶可能不怎麼保溫，水是溫溫的，喝了一杯，又倒了一杯拿上樓。
窗外的月光正皎潔，從半拉的窗簾看到有一輛車停在外麵。車？她朝沙發上看去，因為背對著，看不明顯，又走了幾步。
往前一走，人卻突然起來，黑黑的一團，她驚住。
光線太暗，但也能感覺得到他幽深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輕輕的開口：“你怎麼會來？”
“手機沒拿，手裏拿的什麼？”他也壓低了聲音，醇厚的男低音，在這夜色裏，甚感迷人。
“水，你要麼？”
他沒有回，沉默了。
蘇昀自認沒有什麼不妥，但這突來的沉默讓她也陷入了僵局，看著他沒有說話，感覺得到他目光的燦亮。
他起身，穿鞋，上樓，“要，上樓。”
要？上樓？
蘇昀頓時全身一緊，站著沒有動，有點不知所措。腳步聲停了，男人幽涼的聲音射來：“愣著幹什麼，我隻是要喝水，我現在對你沒興趣。”
蘇昀這才開始慢幽幽的朝他走去，情不自禁：“那你那一晚還那樣……”
沒人回，應該是上了樓。她摸索著上樓，才上第一個台階，鼻子撞到了一麵牆，她被反彈回來，他沒有扶。她抬頭，他的對壓下，幕色裏，漆黑的，他眼晴的深暗一眼望不到底。
“一個喝得亂醉的女人，躺在我的床上，除非性功能不行，否則都會石更，這是男人的本能！”他彎了腰，灼熱的呼吸噴在她的臉頰。
蘇昀朝後縮著頭，咬唇，反哧：“你不是最潔身自好的麼，喝得亂醉你都得去脫人家的衣服？又不是一次，兩次了！兩次都這樣，看來你的愛情潔癖也不過如此嘛！”鼓起腮幫子，從他身邊繞，上樓。
長發掠過他的針織衫，茲地一下，有絲麻，靜電。
他也跟著被電到了，好幾秒才回頭，“我的水……”
“廚房有，你自己倒。”門打開，曼妙的女人進去，瞬間又關上了門。
“……”
秦子琛隻好下樓，其實他想上去，是想和她談談……但細細一想，又不知從何說起，話太多，難找到切入口。去廚房，倒了一杯水，溫熱。
外麵加比在喊：“給我也倒一杯。”
他倒了一杯出去，放在茶幾上，“醒了？”
“你們倆說了那麼多句，我能不醒麼？秦哥，你是不是想同時談兩個女朋友？”加比撐起上半身，喝著水。
“這是你問的事麼，趕緊睡。”抱著毯子又睡下，閉眸。
“切，我告訴你，我才不能讓別人欺負我姐。你要是不喜歡她的話，我就把我堂哥介紹給她，反正我堂哥見過她，喜歡得不得了呢。”
秦子琛側身，漆黑的眸子在夜色泛著陰陰的光：“小子，你要是敢這樣做，我就敢把你另一條腿打斷！”
“那你喜不喜歡她？你說實話，我就幫你好好看著姐姐。”
秦子琛靜了一會兒，然後閉上眼晴，開口：“她是我孩子的媽，就算是要再找男朋友，也得經過我的同意！”
“……你是不是有病？這麼霸道，你們都離婚了，姐姐嫁不嫁關你屁事。”加比嗤之以鼻。
秦子琛翻身睡覺，用著標準的普通話：“離婚？你可曾見過離婚證？”
加比瞪他：“說英語，聽不懂啦。”
然而沒人回答他，客廳裏又恢複了靜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