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現在去機場,要一起麼?”孟墨像沒看到身上快要溢出血絲的抓痕,淡然處之。

“伊映南和諾依依是什麼關係?”他沒有回,問另外一個問題。

“表姐妹。”

秦子琛挑挑眉,又問:“柏遠在諾家?”

“嗯,如果你要去救他,就趕快。否則晚了點,他就可以歸西。”

他伸手,“給我諾家的地址。”

孟墨淡回:“我不知道。”

“給伊映南打電話,我們一起。”

孟墨一斜眉:“我憑什麼幫你?”

……

諾家在海蘭市也算是望族,才走到大門就已經聽到裏麵的悲痛欲絕。秦子琛對著門衛報出了自己的名諱,然而還沒等門衛去報,一英姿颯爽的女子已經騎著摩托車出來,眼眶有些紅腫。

沒有看孟墨,目光倒是掃了眼他鎖骨上的傷,一字未吭,開門讓他們進來。

她還是騎著車,很帥氣,這個女人如果好好穿衣服,不說話,冷若冰霜的樣子,倒是有幾分女俠的風範。無論從哪兒看,都與淑女沾不上邊。

歐式建築,高大宏偉。

要到時,秦子琛隨口一問:“你們到哪一步了?”

“陌生人,你說到哪一步。”孟墨也懶得去看那個女人,目光沉靜如水。

秦子琛也沒有在問,原本也就是隨口一問罷了。屋裏的人不多,除了伊映南以外,都是陌生的麵孔,但海蘭市檢查院院長,秦子琛和孟墨都不陌生。彼此都沒見過,但都不算陌生。

“爸爸,他是秦子琛,他是……他就是那個姓孟的。”

孟墨:“……”

秦子琛一手放在小腹之上,衝伊博簡彎腰鞠躬,孟墨也是。屋子裏的人互相認識之後,秦子琛望了眼爬在地上的柏遠,臉上盡是傷,有血流出,身上還是寺廟的戲服,潔白,上麵清晰的幾個腳印,球鞋印,他的目光不由得轉到了伊映南腳上的球鞋上。

“伯父,人生不能複生,望您節哀。柏先生與我公司是簽約,簽約其間我有權利保證他的生命安全,望您高抬貴手。”鞠躬,倨傲的臉虔誠認真。

想柏遠也是一名硬汗,拍過的戲都是武打,身手也是有些的,這會兒卻被人打趴在地上,半聲不吭,不知是清醒著的還是昏迷。

伊映南不幹,張口。伊博簡一個眼神掃過去,她立即住嘴。

“秦總,柏遠你可以帶走。依依之死,與他沒有直接的關係……但是間接的關係還是有的,如果不是他,依依也不會想著尋死。依依沒有父親,她媽媽已經哭得暈了過去,我們家這口氣出不了,我總得找個人緩緩氣,你說呢?”伊博簡是在政場上混的人,打遊擊戰很厲害……把柏遠打了,隻要還口氣 在,就絕對沒有半點事!

他堂堂一個院長,外甥女因男人自殺而亡,這氣,他怎麼憋得住。

“爸爸,我是不會放過他的!哼,姐姐就這麼死了,他絕對脫不了幹係。表姐還為他……”唔,一個淩利的視線掃過來,她順著視線持到了一張俊美的臉,她哼了哼,眼珠子直轉,改口:“表姐還為他要死要活的……”

秦子琛從口袋裏拿出兩張名片,“伯父,這裏有我的私人電話,和我目前下榻酒店的電話,您關起門來打,我絕無意見!奄奄一息時,煩您給我打個電話,我來接他。”

伊博簡掃了眼滾燙的名片,眼神微變,沒有接,臉沉了下來。

秦子琛微笑,那份沉穩的談吐和氣質呼之欲出:“伊伯父,很抱歉。”

“你的抱歉我要是不接受呢?我要是不讓你把柏遠帶走呢?”

秦子琛收回手,把名片放回上衣口袋裏,比伊博簡高出半個頭的他,看起來氣勢很強,微微而笑,淡定沉著:“伊伯父可能誤會了,我現在不會帶走,隻是讓您出夠氣了再來。畢竟我要帶著他去片場完成接下來的工作。”

嗬,伊博簡看了他兩秒,忽然冷笑,拿起一邊的拐杖,沒有任何預兆的瞬間敲到秦子琛的臂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