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家大廳,孟淩天,孟墨,孟逡都在。醫生和護士正在把一個全身是血的女人往外麵救護車上抬。
路過秦子琛時,秦子琛右手裹腹,彎腰鞠躬,蘇昀也學著他的樣子。直起腰時,她看到了擔架上的女人,魏嫻,竟是魏嫻!
怎麼回事!蘇昀震驚無比!
孟墨迎麵走來,如此清冷的天,他隻穿了一件暗色的襯衫,脖子上的領帶已經歪了,臉上胸口都有血跡。目光直直看著被抬走的人,深眸中痛苦不堪,濃眉緊皺,若能仔細看,能看到他微微顫抖的身軀。
秦子琛迎上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此時說一切的話都是蒼白的。
然後,進去。
蘇昀走至孟墨的身邊,那種眼神她從來沒見過,那般痛苦像纏繞在心髒的線,拉不拉都能要命。她鼻子酸酸的,想喊他的名字,都沒有喊出口。
幹脆什麼都不說,進屋。
擦身而過時,他拽住了她的手腕,很用力,非常用力!
很疼。
手背上一沒水打下來,蘇昀抬頭,他就那麼看著她,眼眸深幽一動不動,淚珠如斷了線。
一瞬間,她心如刀絞。
男人流淚是很致命的。
“孟墨。”她喊了聲他的名字,很輕。
他傾身抱住了她,用了很重的力道,她那麼嬌小的身子像是要嵌進他的身體一般。
“小昀,突然……很想流淚。”他暗沉的聲音傳來,低到了極致。
蘇昀鼻子一酸,淚險些飆出。
你已經在流淚,孟墨,你不知道麼?
蘇昀一抬頭看到了站在門口的秦子琛,黑色西裝冷酷又倨傲的樣子,視線落在他們的身上,唇抿成一條直線。
她收回視線,沒有看,這種時候她不可能把孟墨推出去的,可恰好孟墨鬆開了她。
轉身朝屋裏走去。
蘇昀跟在後麵。
屋裏丁冷竹哭成個淚人,孟逡像是受到了驚嚇,孟淩天臉色死白死白的坐在沙發上,一語不發。樓梯下方一攤血跡,下人正在清理。
秦子琛與蘇昀進來,一一打招呼。
其實這種事,外人不好來打擾。但秦子琛是奉夏鶯之命,前來看看。
“孟叔,我他日再來,抱歉。”人既然已死,也不要插進他人的家務事來。
孟淩天朝他掃一眼,臉色很不好的點頭。
秦子琛帶著蘇昀離開,臨行前朝孟墨告別。
孟墨朝蘇昀看去,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說。直到上了車,蘇昀的心裏依舊不舒服。昏迷不醒成植物人的人,怎麼會從樓梯上滾下來。
“魏姨在半個月前醒了,孟墨在外地有事纏身,回不來。剛回來不過才幾天而已,便又遇到這種事。”秦子琛解釋。
蘇昀了然的點頭,魏嫻也是個苦命的人。
“李利找人把山下的記者轟出去!之前的報道,都買下來不許再報!還有魏姨死這件事,也別透露給媒體!”否則孟墨不會安生了。
李利點頭。
蘇昀無力的靠在秦子琛的肩膀上,想著最近發生的事也太多了。
孟家。
孟墨臉上的血已經幹了,就那麼扒在臉上顯得極其突兀。襯衫領子上,胸膛有帶血的指印。他把領帶取下來,扔在孟淩天的麵前!
孟淩天一窒,抬頭看他,目光狠利!
孟墨把手插在口袋裏,看著他這個豪不稱職的父親:“孟總,你要不要告訴我,樓梯台上的水是怎麼來的。你要不要告訴我,那個時間段丁冷竹恰好同現,又是為了什麼?”
丁冷竹哭得不行,本身身體也不好,這會兒更是倒在沙發上,起來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