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亮從草廬出來以後,並未返回襄陽城,而是給劉備寫了一封信,托一個農夫將信送到襄陽城,自己則單騎向江陵城而去。

劉備走馬換將,在大敵當前時撤換了水軍大都督一職,讓田豫代替了和洽,諸葛亮預料到自己的計劃可能已經敗露,如果回去,隻會使得自己的處境很危險,所以決定不再以身犯險,而是準備回到江陵,再做另外打算。

諸葛亮騎著馬,在雪地上行走了不到半個時辰,便將前麵有一彪軍攔住了去路,為首一人,正是荊漢的驃騎將軍嚴顏。

嚴顏手持飛廉大砍刀,那刀的刀刃彎曲,有鐮狀波浪,刀身上刻有飛月圖案,可砍可劈,使用方便,是嚴顏最愛。他一身甲胄,騎著一匹駿馬,背後一字型排開二十騎,每個人都是十分的精壯魁梧。

諸葛亮看到嚴顏時,眉頭不禁一皺,心中暗想:“看來事情已經敗露了……一定是中間出了什麼問題……”

他環顧四周,兩邊是頗為陡峭的高坡,前麵嚴顏擋路,後麵就在他回頭之時,衛尉糜芳帶著三十騎已經截斷了歸路,五十餘騎人愣是將他給堵在了這裏。

嚴顏策馬向前,抱拳道:“丞相大人,您這是要去哪啊?”

“哦,本府閑來無事,隨便走走,順便欣賞一下這雪景。”諸葛亮停在原地,雙手揣在了寬大的長袍的袖口裏,緊蹙的眉頭也漸漸鬆開,一臉笑意地答道。

嚴顏笑道:“丞相大人好雅興啊,大敵當前,居然還有興致欣賞雪景?”

“正因為大敵當前,所以本府才要先欣賞一下,一旦戰端一開,隻怕荊州會生靈塗炭,又怎麼會有時間欣賞雪景呢?趁著現在風平浪靜,不如多享受一下這短暫的和平。”

“丞相大人,這雪景也欣賞夠了,皇上還有要事找丞相大人商議呢,麻煩丞相大人跟我們回京吧。”嚴顏不斷的靠近,可是卻沒有任何敵意,在他看來,諸葛亮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根本不可能從他手裏逃走。

後麵,糜芳讓人閃開了道路,他衝在前麵的諸葛亮說道:“丞相大人!請吧!”

諸葛亮點了點頭,臉上揚起了一抹笑容,雙臂突然從寬大的袖子裏移了出來,掌心朝天,扣動了一下拴在雙手中指上的一根細如發絲的線,隻見兩道寒光從諸葛亮的袖筒裏射了出來,朝著嚴顏的身體要害飛去,與此同時,諸葛亮“駕”的一聲大喝,調轉馬頭,朝著左側的高坡便策馬而去。

嚴顏吃了一驚,誰會料到一向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諸葛亮竟然會有如此手段,眼見兩枚袖箭朝自己射來,他寂寞提著飛廉大砍刀劈斷了一支袖箭,可是另外一支袖箭卻來勢洶洶,無法揮刀斬斷,隻能將身體伏在馬鞍上,躲避過去。

“啊……”

嚴顏背後傳來一聲慘叫,袖箭從嚴顏頭頂上飛了過去,直接射中了嚴顏背後的一個騎兵,一箭射中額頭,當場斃命。

糜芳和其他人見狀都是一陣大驚,眾人都知道諸葛亮是個儒生,怎麼也沒有想到諸葛亮還有這種手段。

“還愣在那裏幹什麼!還不快追!”糜芳衝後麵大叫了一聲,當先一騎便追了出去,見諸葛亮騎著馬正在吃力的攀爬著高坡,自己也塊接近,便叫道:“諸葛孔明,你跑不掉了,快點跟我回去見陛下!”

哪知,這個時候諸葛亮突然在馬背上扭轉了身子,雙袖抬起,兩道寒光登時從袖子裏麵射了出去,直接朝糜芳飛去。

糜芳瞪大了眼睛,沒想到諸葛亮還有反擊之力,他緊綽長槍,迅速地撥開了一支袖箭,可同時感到左臂上一陣生疼,鋒利的袖箭穿透了他的臂甲,直接刺進了他的左臂,登時鮮血直流。

嚴顏更不答話,拍馬舞刀,朝高坡上便追,同時打了一個手勢,讓部下去另外一側截住諸葛亮。

諸葛亮吃力的爬上了高坡,看到背後嚴顏、糜芳等人追來,另外十餘騎開始在地麵上迂回,他也不敢久留,騎著馬便快速地奔跑,心中卻在暗想:“隻剩下兩支袖箭了,萬一被抓到,肯定會身首異處……”

就在諸葛亮暗自擔憂之時,他突然看見一群人從雪地中躥了出來,為首一人正是沙摩柯,但見沙摩柯手持一個鐵蒺藜骨朵,腰帶兩張弓,身披鐵甲,威風抖擻,其餘人也都盡皆是勇猛之士,個個魁梧健壯,手持勁弩,一經出現,便扣動了弩機的機括,一番射擊,便射死不少騎兵。

沙摩柯尤為悍勇,縱身一跳,便將嚴顏踹下馬來,身子也正好落在嚴顏的馬背上,舉起鐵蒺藜骨朵便朝糜芳揮去。

糜芳本來就帶傷,左臂少力,突然遇到悍勇的沙摩柯,吃驚之餘,急待提槍遮擋時,沙摩柯的鐵蒺藜骨朵便剛好砸中了他的胸口,護心鏡上登時被砸了變形,同時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撞擊了自己的胸口,體內氣血翻湧,一口鮮血便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