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統、崔州平先打量了一下蔣琬,又看了看劉備,並不是認識,但是見劉備時,隻覺得劉備身上有些許貴氣,可也沒有多想,便隨即指了指身後不遠處,示意草廬所在的方位。

蔣琬拜謝,翻身上馬後,劉備、蔣琬便和龐統、崔州平擦肩而過。

劉備騎著馬經過龐統的身邊時,看到龐統長得如此的醜陋,目光中便夾帶著一種鄙夷,隻那麼一掃而過的光景,卻讓他與天下的另外一個傑出的少年永久性的失之交臂。

四人擦肩而過,待劉備、蔣琬騎馬走遠之後,崔州平便對龐統說道:“阿醜,剛才那個沒下馬的,一身貴氣,而且天生異相,長相似乎很像一個人啊……”

龐統點了點頭,淡淡地道:“耳大垂肩,手長過膝,目能自顧其耳,座下又騎著名馬的盧,除了當今的皇帝劉玄德,還能有誰?”

崔州平聽後,急忙回頭望去,可是劉備、蔣琬早已經不見了蹤跡。他扭過頭,問道:“劉玄德來草廬幹什麼?”

“華夏軍揚言起大軍七十萬,兩個月後滅漢,雖然是謠言,但絕對不會空穴來風。華夏國先聲奪人,弄得荊州百姓人人自危,華夏國已經在氣勢上贏了,如果華夏軍當真南征的話,肯定不會緊起全國之兵,以我猜測,三十萬足矣。”龐統緩緩地說道,“劉備此次來草廬,定然是向水鏡先生問計來了。”

崔州平聽後,“哦”了一聲,便不再吭聲了。過了不多時,崔州平又問道:“阿醜,你說漢國會被華夏國攻滅嗎?漢國也有水陸三十萬的兵馬,三十萬對三十萬,未必可以輸啊,何況臥龍又已經在漢國裏當官了,有他在,應該可以抵禦華夏國的大軍吧?”

龐統笑了一聲,說道:“州平兄,誰勝誰負,與我們何幹?反正你不是要去西蜀嗎?荊州接下來的一年內,必然會戰火不斷,早走早輕鬆。”

“我隻是隨口說說而已。諸葛賢弟獨木難成林,你難道不想去幫助諸葛賢弟一下嗎?你攻他守,你主軍事,他主政,臥龍鳳雛,多完美的搭檔啊,隻要殲滅了來犯之敵,華夏軍嚐到了苦頭,必然不敢輕易來犯,那時候,你和諸葛賢弟就可以……”

“臥龍是臥龍,我是我,請你不要把我喝臥龍混為一談。他走他的獨木橋,我過我的陽關道。劉備雖然被稱之為英雄,可惜荊州乃四戰之地,前者他又和東吳結下世仇,華夏國和吳國攻守同盟,此次華夏國若出兵南征,東吳必然會出兵援助,荊州危在旦夕,臥龍自以為聰明,總想逆天改命,卻忘記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天怒難犯!”

崔州平知道龐統和諸葛亮不對付,兩個人雖然齊名,但是卻在黃月英的問題上爭風吃醋,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他歎了一口氣,自言自語地說道:“阿醜,不說了不說了,咱們去看月英妹子吧……”

“我還有事,你自己去吧。”龐統說完之後,轉身便走。

崔州平搖了搖頭說道:“你不去,我一個人去又有什麼意思?反正月英妹子又不會拿正眼看我?”

兩個人分開之後,崔州平徑直朝山中酒肆去了,他約見了好友石韜、孟建一起喝酒,見龐統拂袖而去,也不在意,便去赴約喝酒去了。

龐統本來是想回家的,走到一半,忽而轉了方向,想起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便徑直抄小道,重返司馬徽的草廬。

………………

“陛下,隱士一般都隱居在青山綠水的地方,這草廬便是水鏡先生隱居的地方,臣打聽了好久,這才打聽到的。根據剛才那兩個少年的指引,再往前不到三裏,便可抵達草廬了。”蔣琬一手牽著馬韁,一邊拉著馬,向前慢慢地走著。

劉備也是如此,這裏山路難行,騎著馬反而不如用雙腳走。他聽了蔣琬的話後,隻是點了點頭,卻沒有說什麼。

好大一會兒,兩個人便走到了山路的盡頭,但見前麵有一片空地,幾間簡陋的房子,在房子的周圍,還有一些開墾出來的田地,上麵種著一些青菜。

蔣琬看到這一幕時,便指著前麵的房子說道:“陛下,前麵就是草廬了。”

劉備此時已經累得氣喘籲籲了,他經年不運動了,此時突然運動起來,隻覺得很累很累。當皇帝當了幾年,這腰也粗了,人也胖了,連上山都沒有力氣了。

“好,你去通傳一下,朕且在此歇息片刻。”劉備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一屁股坐在了石頭上。

不等蔣琬動身,便見從草廬裏走出來了一個童子,童子徑直走到了蔣琬、劉備的身旁,先是行了一禮,便道:“貴客臨門,我家先生特讓在此迎候,請貴客跟我進來吧。”

說完,童子轉身便走。

劉備、蔣琬對司馬徽的未卜先知甚為感慨,兩個人便跟在童子的身後,徑直進了草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