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飛點了點頭,鬆開了司馬懿的手,對韓猛道:“你跟我來。”

韓猛跟隨著高飛走了好遠,在密林中停下來之後,便道:“特使大人,我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高飛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特使大人知道下官要說什麼?”韓猛驚詫地道。

“嗯,你已經知道我是誰了,對吧?”高飛點了點頭,說道。

韓猛左顧右盼了一番,粗大的樹幹遮擋住了他們的身體,遠處的士兵根本無法看見他們在樹林裏的情況,他當即跪倒在了地上,低聲說道:“罪臣韓猛叩見陛下!”

“嗯,你確實有罪,有欺君之罪。如果不是朕恰巧來到此處,隻怕還被你蒙在鼓裏。你想當然的將雷首山部眾當成了一般山匪,卻不想這夥山匪如此頑疾,竟然托了你半年之久。你欺上瞞下,致使這裏生靈塗炭,百姓人人自危,更是對我華夏國抵觸異常,你罪責難逃。”

“罪臣知罪,請陛下將旨責罰!”韓猛一臉的愧疚,俯首說道。

高飛道:“念在你昔日的功勞上,暫時扣除一個月俸祿,並州知州你即刻卸任,上書參議院,請參議院委派合適人選出任。”

“罪臣遵旨,罪臣毫無怨言。”

“那就這樣吧,朕先走了。”高飛話音一落,便大步流星地朝人群中走了過去,衝祝公道和司馬懿招呼了一聲,祝公道、司馬懿便跟著他一起離開了。

韓猛見高飛走了,這才鬆了一口氣,抬起袖子擦拭了一下額頭上的滲出來的冷汗,自言自語地說道:“真是好險,陛下格外開恩,真是我之萬幸……”

………………

祝公道、司馬懿一起騎著馬,跟在高飛的身後走著。

走了好遠一段路後,司馬懿見祝公道頭戴鬥笠,戴著黑色手套的左手一直垂在身前,未曾動過,便覺得很是好奇,小聲問道:“師父,這個人究竟是誰啊,也要跟我們一起上路嗎?”

高飛點了點頭,說道:“他是你的師公。”

“師公?是師父的師父?”司馬懿問道。

“嗯。”高飛輕描淡寫地說道。

司馬懿斜看了祝公道一眼,問道:“師公,為什麼你的左手那麼奇怪,總是戴著手套?”

高飛嗬斥道:“仲達!不該問的就別問!”

“仲達知道了。”司馬懿見高飛動怒了,便不再說話了。

祝公道笑了笑,說道:“童言無忌,無妨。你要是想看,我可以把手套摘下來讓你看。”

“不了,不該看的,我不會看的。”司馬懿抬起頭,目視遠方,一本正經地說道。

祝公道哈哈笑了起來,問道:“陛下,你是從哪裏弄來的這麼一個小孩?”

“我不是小孩!”司馬懿反駁道。

“嗯,我知道,你是大小孩。”祝公道一臉笑意地說道。

高飛並不說話,隻是笑了起來,知道這是祝公道在逗司馬懿。忽然覺得,一路上多了一個同伴,或許會熱鬧一些。

中午過後,三人一起來到了風陵渡,風陵渡已經被華夏國的軍隊接管了,韓猛在這裏留了兵駐守,士兵們看見高飛等人到了,便急忙上前問候。

於是,高飛吩咐備船,送他們渡河,士兵也照做。

一行人來到黃河西岸後,高飛抬頭便看見了潼關,巍峨的潼關矗立在那裏,當真是雄關虎踞。

潼關的東門城樓北臨黃河,麵依麒麟山角,東有遠望溝天塹,是從東麵進關的唯一大門,峻險異常,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進關時,沿著東門外陡坡道拾給而上,舉目仰望關樓和巍峨的麒麟山,恰如一隻眈眈雄視的猛虎,守衛著陝西的東大門,它以威嚴雄險著稱。

一下了船,高飛便能隱隱約約地看到潼關城樓上的秦軍巡邏的士兵,但是站在關城上的士兵卻未必能夠看見他們,因為這附近被樹林遮擋的十分嚴密,給人一種陰暗的感覺。

“如今我們已經踏入秦國地界,說話行事都要事事小心,從現在起,我姓唐,名亮,字一明。”高飛十分謹慎地說道。

“我是啞巴,是唐老丈的家奴。”祝公道很爽快地說道。

“我……我還叫馬一。”司馬懿道。

高飛點了點頭,說道:“就這樣定了。隻是,潼關城門緊閉,如何能從這裏進入秦境?”

“此間有一條小道,一般人都不知道,隻要翻越過去,就可以越過潼關。”祝公道回答道。

“奇怪,潼關不開門,禁止通行,即使風陵渡的客商渡過黃河,馱隊也無法進入秦境,為什麼他們還要從風陵渡渡河?”高飛奇怪地說道。

祝公道回答道:“其實潼關守將並非把守森嚴,隻要是馱隊,一般都會放其通行,但是首先要向守關之人交點錢財,而且能夠出關經常的馱隊,也大多都是秦國境內允許的,也就是說,秦國鼓勵一些客商出關進行貿易,但是獲得的錢財,商人們和秦國朝廷平分。所以真的能夠從此關進出的,都相當於是秦國知根知底的商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