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純、李典、樂進、於禁四個人見燕軍包圍的越來越緊,根本無法突圍,便將剩餘的數百騎兵全部聚集在了一起。

“糟糕了,衝不出去了!”於禁看了看四周都是燕軍的騎兵,便沮喪地說道。

曹純一身血汙,雙眼中射出了攝人的殺氣,心中暗想道:“如果我率領的是虎豹騎,早就衝出重圍了。”

李典、樂進也是一身血汙,兩個人緊緊地貼在一起,並舉著雙槍,齊聲對曹純、於禁說道:“無論如何,都要有一個人離開這裏,將燕軍援軍已經抵達的消息通知給相國大人。我們兩兄弟願意在此死戰,拖住敵軍!”

“我的馬快,你們可以全力拚殺,助我一臂之力,我衝出去後,肯定會想法設法的來解救你們的。”於禁聽後,立刻便叫了出來。

曹純鄙夷地看著於禁,心中暗罵於禁無恥。他當機立斷,對李典、樂進說道:“我和於將軍在前開路,給李將軍、樂將軍殺出一條血路,兩位將軍衝出重圍之後,請保護好相國大人!”

於禁心裏咯噔了一下,不禁想道:“曹純這個家夥,這不明擺著是要害我嗎?”

李典、樂進二人對視了一眼,同聲回答道:“請兩位將軍離開,我等二人斷後!”

曹純厲聲說道:“別爭了,就這樣定了。以我的武力,於將軍的指揮軍隊的能力,足可以送兩位將軍離開此地,若一再耽誤下去,隻怕我們誰也別想出去。”

“那你們怎麼辦?”李典、樂進齊聲問道。

曹純道:“我們自然會隨後衝出去,不要為我們擔心!”

說完這句話,曹純扭臉便看了一眼於禁,見於禁的臉上麵無表情,眼神裏也看不出什麼異常,便拍了一下於禁的肩膀,說道:“文則,你我一向都是並肩作戰,今日我們當拚盡全力,助李典、樂進兩位將軍衝出重圍,事成之後,我們再殺出重圍,你覺得可好?”

於禁輕輕地點了點頭,但是心裏卻不是那麼想,在他看來,這時曹純故意在整他。可是,這一支騎兵,都是曹純的別部,容不得他說半個不字。所以,他能做的,隻有暫時隱忍。正所謂,小不忍則亂大謀。

曹純見於禁同意了,便道:“既然如此,事不宜遲,李將軍、樂將軍,請跟隨我們身後。”

話音一落,曹純縱馬挺槍,對部下大聲喊道:“都跟我來!”

於禁無奈,隻能跟隨著曹純而去。

其實,曹純並不是故意要害於禁。隻是,四個人中,曹純武力是最高的一個,而論指揮軍隊的能力,以及洞悉戰場的變化,於禁是最出類拔萃的一個。可是不知道為何,曹純感到今天的於禁不在狀態,從燕軍騎兵一出現開始,便一心想著逃跑,根本沒有集中精神想如何突圍。

所以,他想給於禁一點壓力,正如幾年前於禁以八百步卒斬殺青州兵的叛軍時,要他力挽狂瀾。而事實證明,於禁確實有這個能力,但曹純卻忽略了最關鍵的一個問題,那就是於禁自己到底願不願意去做!

“殺!”曹純在和幾個人談話的時候,早就注意到了燕軍西南方向比較薄弱,便帶著眾人,一馬當先的衝了過去。

這一次,曹純、李典、樂進、於禁等人都使出了渾身解數,都想以最快的速度衝出重圍,因為托的越久,對他們越不利。

韓猛、難樓彙聚在一起,看到曹純朝著西南方向衝了過去,再看西南方向的騎兵較少,便立刻策馬朝西南方向趕了過去。

四條長槍同時並舉,曹純、李典、樂進、於禁一起奮力衝殺,身後的士兵也都各個倍顯勇猛。

“轟!”

一聲巨響,兩邊騎兵衝撞在了一起,立刻有不少人人仰馬翻。而曹純、李典、樂進、於禁四個人則像四把尖刀一樣,直接插在了燕軍騎兵的身體裏,勢如破竹的越插越深,所過之處,燕軍騎兵盡皆落馬。

於禁麵帶著一股興奮,因為他看到了一絲希望,抖擻了一下精神,打起了十二分的鬥誌,斜眼看了曹純一眼,暗想道:“隻要我能衝出去,我才不會那麼傻,和你一起斷後呢!”

遠處,賈詡看到魏軍快要衝出重圍了,便急忙對身後的鮮於輔、田疇二人說道:“曹純身為魏軍虎豹騎的首領,武力過人,韓猛雖然可以擋住他,但李典、樂進、於禁也非無能之輩,必須要有人阻止,難樓一人難以抵擋他們三個人,你們兩個前去支援,不可與之死拚,隻要能纏住他們不讓他們逃走即可。”

鮮於輔、田疇道:“諾!”

二人聽後,立刻策馬而出,於是這個高坡上隻剩下賈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