壺關城外,太史慈所立下的燕軍大營這兩天一點動靜都沒有,不僅僅是燕軍,就連壺關城裏也是風平浪靜的,壺關城內外的雙方士兵,在這兩天得到了充分的休息。

到了第三天,燕軍一萬四千名步兵押運著糧草、攻城器械趕到了壺關城外,和太史慈合兵一處,一萬七千名燕軍士兵浩浩蕩蕩地將壺關城堵得水泄不通。

燕軍大營裏,太史慈剛剛從營寨的望樓上下來,向城內眺望了一番,看見城內風平浪靜的,便帶著一絲的疑慮回到了大帳。

中軍大帳裏,李鐵、白宇、李玉林等將校一字排開,見到太史慈進帳,便立刻抱拳道:“屬下參見將軍。”

太史慈見白宇、李玉林在此,便徑直走到了座位上,朗聲道:“白校尉、李校尉,這幾天辛苦你們了,糧草、攻城器械等輜重都是由你們押送的,給予你們的騾馬又十分有限,一路上肯定沒少吃苦,既然還能準時到達壺關城下,確實令我值得欽佩。”

白宇、李玉林一起拱手道:“將軍過獎了,屬下隻不過是做了應該做的而已。”

太史慈看了一眼李鐵,問道:“壺關城內還是沒有消息傳來嗎?”

李鐵道:“沒有,將軍,是不是侯成、宋憲那兩個小子在故意拖延時間,好給壺關城裏一個喘息的機會?”

“何以見得?”

李鐵道:“因為他們二人從未和我軍約好期限,我軍怎麼知道他們何時舉事?”

白宇道:“李副將,但凡投降獻城者,豈有約期舉行的?這種事情隻能見機行事,伺機而動,不可能提前做好計劃的。”

太史慈笑道:“白校尉說的在理。不過也很難排除侯成、宋憲沒有這種嫌疑啊,畢竟陳宮足智多謀,如果不是他存在的話,我們早已經將冀州的兵力一網打盡了,何以讓他們還帶走數千人潰敗回壺關來,而且我軍的傷亡也不會如此慘重了。”

“那以將軍的意思……”李鐵拱手道。

太史慈環視了一下大帳內的眾將,齊聲道:“反正我軍所有將校都已經到齊,再這樣拖延下去也不是辦法,今夜我軍正式攻城,先用攻城器械猛攻城樓,如果侯成、宋憲真的是有意投降,我軍做出如此大的動靜,必然能給他們帶來機會!李副將、白校尉、李校尉,你們三個好好的安排一下,若是城內沒有什麼動靜,便強攻進去,我可不想在落在韓猛的後麵,必須要盡快拿下壺關,占領上黨才行。”

“諾!”李鐵、白宇、李玉林都異口同聲地答道。

……

經過兩天的調養,侯成身上的傷勢漸漸好轉了,至少可以下床走路了,宋憲這兩天一直陪在侯成的身邊,兩個雖然受傷不同,但至少都是同病相憐,彼此也有個照應。這兩天兩個人也是很小心,都將自己手底下的幾個校尉叫了過來,問明了情況,除了將一個不願意投降的人殺了之外,其餘的人都表示願意和他們一起投降。

這天,恰巧侯成的生辰到了,於是兩個人一合計,便準備在夜晚擺上一個酒宴,共同宴請陳宮和眭固,並且派人去發請帖。

官邸裏,陳宮和眭固正坐在一起商量著怎麼樣退敵,忽然見外麵走來了眭固的一個親兵,手中捧著兩張請帖,陳宮不等那親兵報告,便發問道:“哪裏來的請帖?”

親兵道:“是侯將軍的親兵派發過來的,給軍師和將軍的。”

陳宮和眭固一人接過去了一個,同時打開了看了看。

匆匆掃視過一遍之後,陳宮皺起了眉頭,怒不可逾地道:“這個侯成,死不悔改,剛剛挨了軍棍才幾天啊,現在竟然又要大擺筵席了?”

眭固身材魁梧,看起來高大威猛,奈何相貌略醜,讓人望而生厭,不過他力能舉千斤重,倒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力士,一直是張揚的貼身護衛,隻今年才外調到壺關當守將。

他見陳宮動怒,便嘿嘿一笑,兩腮幫子上的肉便擠成了一團,把眼睛趁的十分的小,讓他看起來也十分的難看,當即道:“軍師息怒,這生辰一年才有這一次,尋常人都過的,為什麼偏偏將軍過不得?再說,今天是大喜的日子,軍師何必為此動怒呢?侯將軍再怎麼說也是主公帳下八健將之一,在軍中頗有威望,軍師當日已經當眾責罰了他,這次我看就不必再動怒了。”

聽人勸,吃飽飯。偏偏這陳宮是個固執的人,他將手中的請帖隨手一扔,冷“哼”道:“要去你去,我才懶得去呢!”

眭固到底是跟隨張揚身邊的貼身護衛,才剛剛外放做守將,張揚和呂布的關係雖然不錯,可是掄起履曆和地位他根本無法和侯成相比,他隻嘿嘿笑了兩聲,將請帖放進了懷中,緩緩地道:“軍師不去自有軍師的道理,我和軍師不同,必須要去赴宴,再怎麼說,作為一個偏將,能夠受到主將的邀請,也是很大的麵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