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騎著赤兔馬,淌了一路水才來到了高飛的營寨,老遠便看到高飛的營寨所在的地勢高出了地麵大約一丈,便沒好氣地道:“這個混蛋,竟然無恥到這種地步,自己把營寨的地勢加高了,卻不告訴我。”
陳宮緊隨在呂布的背後,朗聲道:“主公,高飛此人最為陰險狡詐,以後必然會成為我軍爭霸中原的大敵,屬下以為,不如就在偷襲高飛背後,憑借著我軍的數萬騎兵,絕對能夠給予高飛一個致命的打擊。”
文醜道:“這恐怕不妥吧,高飛和我軍還在結盟之中,這鄴城還未攻下,便背信棄義,恐怕會遭到天下人的恥笑,屬下以為,不如先攻取鄴城,待占領半個冀州後,修養一段時間,招兵買馬以後再靜觀其變。”
“你懂什麼?為了主公的大業,此時若不趁勢偷襲高飛,以後再想給予他重創就難了。高飛兵馬雖多,可其中一半都是趙軍降兵,你原來是趙軍大將,隻要我們打敗了高飛的主力,那些降兵隻要你一開口,必然會立刻投降過來,如果遷延時日的話,隻怕以後會受到高飛的反戈一擊,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陳宮怒火中燒,看著文醜劈頭蓋臉地便罵了一通。
文醜已經今非昔比了,畢竟他的身份是降將,而且陳宮的官職又在他之上,加上呂布對陳宮十分的信任,他便不再吭聲,生怕會惹怒了呂布。
呂布見文醜默不作聲,便扭頭對陳宮道:“嗯,軍師所言甚是,但是文醜的話也不無道理,你們不要爭吵了,我自有定奪,一切都聽我號令即可。”
陳宮見呂布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心中便大致了然,隻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暗暗地想道:“如果你事事都聽我的,坐山觀虎鬥,我軍就不會有損失,隻坐等高飛將城池送上即可,一接到城池,便可反戈一擊,一戰便可以擒獲高飛,將其斬殺。可惜啊……袁氏被翦除之後,河北便會出現雙雄並力的局麵,和高飛之間,必然會有一場惡戰,我必須提前為主公謀劃好一切,不殺掉高飛,必將成為我軍後患。”
“主公,高飛帶著文武到寨門了!”文醜指著前方對呂布說道。
呂布“嗯”了一聲,卻並不說話了。
不多時,呂布、陳宮、文醜三人便奔馳到了燕軍營寨,下了馬,見高飛帶著眾多文武出來相迎,呂布便客氣地拱手道:“兩天不見,燕侯別來無恙?”
高飛嗬嗬地笑道:“一切安好,晉侯請裏麵進!”
一陣寒暄之後,高飛看了一眼站在呂布身後的文醜,便嘖嘖地歎道:“這不是趙軍第一大將文醜嗎?真是好久不見啊。”
文醜麵無表情,卻很有禮貌地拱手道:“在下已經歸順晉侯帳下,不再是趙軍的人了,晉軍虎翼將軍文醜,拜見燕侯。”
高飛聽到文醜的將軍名號,便笑道:“虎翼將軍……晉侯得到文醜,可真是如虎添翼啊,這虎翼將軍很是貼切!”
呂布笑道:“燕侯過獎了。”
一行人邊說邊走,不知不覺便進入了大帳裏,分賓主坐定。
高飛見眾人坐定,便拱手道:“晉侯可有什麼要事嗎?”
呂布點了點頭,道:“我就開門見山的說了,我此次到來,是為了和燕侯商量如何攻打鄴城的事情。”
“哦,攻打鄴城的事情不是早已經定好了嗎,晉侯攻打西門,我軍攻打其他三門……”
“嗬嗬,現在要更改一下,我軍援兵到來,帶來了不少攻城器械,兵力上也增加了不少,這鄴城攻下來之後,就歸我軍所有,可讓燕侯損兵折將的攻打,我這心裏有點過意不去,所以,我想請燕侯隻攻打北門,其餘三門全部交給我軍來攻打,破城之後,按照當初我和燕侯的約定,城中糧草、金銀財寶都對半分,作為酬謝燕侯的禮物。燕侯,你覺得這樣可以嗎?”
高飛斜眼看了下陳宮,見陳宮滿臉陰鬱,而且呂布說的又是如此順暢,便暗想道:“恐怕這是陳宮的計策,一旦他們攻入鄴城之後,就會占領糧倉和府庫,到時候分多分少,還不是他們說的算?”
“嗬嗬嗬,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隻是這分一半是不是太少了點?我燕軍一路南下,這一個月來沒少折騰,士兵疲憊不堪,糧草運輸困難,加上戰死了許多人,為了撫恤這些陣亡的將士的家屬,就是一筆不小的開支。何況,鄴城攻下來之後,我非但不會占領,還拱手讓給晉侯,除此之外,我又將一半冀州送給了晉侯,再怎麼說,我這都是賠本的買賣,晉侯這樣做,不覺得有點太小氣了點嗎?”高飛想過之後,便針鋒相對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