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人聽到高飛如此不耐煩的聲音之後,便道:“侯……侯爺,是我,傅燮。我知道現在已經很晚了,但是有句話我不得不和侯爺當麵說……”
吱呀一聲門開了,高飛和顏悅色的拱手道:“原來是傅大人,有失遠迎,剛才我發的都是一些牢騷,還請傅大人不要見怪,快請裏麵坐!”
進了屋,高飛便將門關上了,然後點上蠟燭,對傅燮道:“傅大人深夜造訪必有要事,還請傅大人明言便是。”
傅燮看了一眼高飛,沉寂了半天,這才支支吾吾地道:“侯爺……侯爺今天做錯了一件事情可知道嗎?”
高飛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更何況他也沒有覺得有什麼地方做錯了,光守城和處理戰後的事情就夠他忙的了。他拱拱手,問道:“還請傅大人指教!”
傅燮道:“我跟侯爺雖然相處時間並不是太多,但是也能看的出來,侯爺是個胸懷大誌的人,而且對下屬也是十分的體恤,可是有時候下屬做錯了事情,侯爺可千萬不能包庇。”
高飛越聽越糊塗,心想自己今天和下屬一直在抵抗叛軍的進攻,哪裏有機會做其他的事情,但是轉念一想華雄和馬九在後方,會不會是他們兩個。他一想到這裏,便拱手道:“傅大人言之有理,隻是今日天色已晚,何況大家都累了一天,明日我必然會將華雄、馬九教訓一番……”
“華雄?侯爺,我說的是盧橫!”
“盧橫……盧橫他怎麼了?”高飛做夢都沒有想到有盧橫什麼事情,今天他帶著盧橫一直在戰鬥,戰鬥完了之後又打掃戰場,能有什麼事情,而且盧橫做事都有分寸,深的他的喜愛,更不會擅自越權,他想不出盧橫做了什麼錯事,便問道。
傅燮道:“侯爺難道忘記了,在擊退叛軍之後,全城都高喊‘侯爺萬歲’了嗎?我已經查問了一下,當時第一個喊出這個聲音的,便是盧橫。侯爺就算借用下屬來收買人心,也不該喊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語吧?萬歲,萬歲那是何意想必侯爺比我還清楚吧?”
經傅燮這麼一說,高飛似乎意識了點什麼,可是“萬歲”這個詞對於現代人的高飛來說,他一點都不在乎,戰鬥勝利了,高呼一聲萬歲很正常,就連他小時候打遊戲機過關了,他還高興的連喊幾聲萬歲呢。他聽習慣了,當時也沒有在意,誰知在傅燮這裏便成了大逆不道了,他仔細想想,古代確實對於這樣的詞彙有忌諱。
“傅大人說的在理,隻是我相信這是盧橫的無心之失,並非是……”
“侯爺,今天這事就算了,我知道侯爺對大漢忠心耿耿,不然的話也不會拚死守衛陳倉了,隻是侯爺手底下的人也不能太過分了。侯爺之所以是侯爺,那還不是當今萬歲的恩惠嗎?如果今天這事傳到了萬歲的耳朵裏,那侯爺恐怕就要大難臨頭了。好在今天所有的人都是因為擊退了叛軍而一時的高興,誰也沒有放在心上,不然的話就麻煩了。”
“傅大人教訓的是,我受教了,以後絕對不會有此類事情發生了。”
傅燮道:“我相信侯爺能夠管教好手底下的人,所以今天這是我和蓋長史也不會跟侯爺計較。另外,我已經和蓋長史商量好了,我們二人準備聯名上書萬歲,奏請侯爺為討逆將軍,希望侯爺能夠再接再厲,誓保我大漢江山。”
高飛客氣地道:“一定,一定。多謝二位大人的保奏,隻是我斬殺涼州刺史一事還沒有解決,不知道朝廷方麵會如何處理?”
傅燮道:“我正是為此事而來的,十天前我就和蓋長史將奏章寫好了,並且將斬殺涼州刺史一事說的很清楚了,這一切都是左昌咎由自取,勾結叛賊所致。這不,今天朝廷下達了聖旨,侯爺功過相抵,並且讓侯爺暫時代領涼州刺史一職,等車騎將軍皇甫嵩到了,便可將兵權移交給皇甫將軍。”
說完之後,傅燮便掏出了聖旨,遞給了高飛。
高飛接住之後,映著火光看了看,果然如同傅燮所說的,而且傅燮、蓋勳也是功過相抵,繼續擔任漢陽太守和長史之職,並且讓傅燮、蓋勳共同協助高飛鎮守陳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