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會拿我怎麼樣呢?”宮商怕怕地問。
“這我可不知道了,大概會天天睡柴房、頓頓喝稀湯吧!”紅梅進一步居心不良地恐嚇著他,欺負乖寶寶的感覺真是太爽了。
“啊!天天睡這裏,不會吧!
“睡這裏,你想得倒美,今天是我擅自做主,讓你睡在這裏,還不知道會不會被姐姐罵呢,姐姐知道了,明天非讓你睡西北間那個四麵透風的大柴房不可?”
“紅梅姐姐,我一個人好怕黑呀!”宮商好看的鼻子一抽一抽,又要哭出來了。
紅梅好玩地看著他:“你不是一個大男人嗎?怎麼比我的小妹妹淡菊還會哭,你這麼大了從沒自己一個人住過嗎?”
“當然了,我一直是和師父師娘睡在一起的,師娘沒有孩子,就像親娘一樣疼愛我,每天給我做好吃的,就像紅梅姐姐做的一樣好吃。出來的這些日子,每天我在客棧都是點著燈睡覺”
“怪不得這小子一付還沒斷奶的樣子,原來都是被虹兒姐姐的師娘給慣出來的。”紅梅心想,“說不定姐姐的師父也嫌這小子這麼大了還礙手礙腳的妨礙人家夫妻感情,才找個借口把他給打發下山了。”
“那就沒有辦法了,誰讓你得罪姐姐了,雖然姐姐的心地是很善良的沒錯了。但是……”說到這裏紅梅壓低了聲音看了看四周,說道:“那麼長的時間也等不回你的那個青蓮師兄,性格上呢?就變得有一點點點點兒的促狹了。你又找上門來給她解悶,姐姐怎麼舍得不好好地欺負一下你呢?不過我倒是可以教你一招在被姐姐欺負得太狠時可以用一下的絕招,你要不要聽呢?”
“什麼絕招?”宮商終於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那就是使勁使勁的哭……”紅梅附在宮商的耳邊輕輕地取笑道。
“我說小宮啊!天色不早了,早點兒睡吧!明天迎接你的可是嶄新的挑戰嘍!”
“紅梅姐姐,你剛才叫我什麼?”宮商終於發現了紅梅口中稱呼的變化。
“小宮啊!看你這個愛哭的樣子也不像一個風度翩翩的公子,不叫你小宮叫什麼?噴壺麼?
“那不公平,我也要叫紅梅姐姐做梅兒,像師姐那樣。”沒想到隻會被欺負地嗚嗚哭的小子也會反擊。
“少來哦,我比你大,還給你做飯,還給你鋪床,你不叫姐姐叫什麼?”
“師娘也給我做飯給我鋪床,不如我也叫你師娘吧!隻不過……”宮商頓了頓,“不知道師姐知道了會怎麼想呢。”
“沒良心的壞小子,想害死姐姐不成!”
“所以說啊!我就叫姐姐梅兒好了。”
“不行不行。你現在這麼愛哭鼻子,等長大成熟了以後再說吧!”
……
不知什麼時候雪停了,月兒調皮地露出了頭,不知不覺間一縷情感的絲愫在兩個心頭停了下來。
良久、紅梅從小柴房出來,把燈籠掛在了柴房的正梁上,在溫和的燈光照耀下,宮商鑽到紅梅給他悉心鋪好的被裏,幸福地伸了一個懶腰。
“姐姐的被子真溫暖、真舒服;姐姐的人真溫柔、真美……”一偏頭,他甜蜜地睡著了,一點兒也沒有害怕。
“珊瑚枕上千行淚,不是思君是恨君。”卸去了麵紗的虹兒獨擁錦衾,嬌美的麵容上相思淚痕闌幹交錯,模模糊糊中升起這樣一個念頭:“咦!替哥哥看住虹兒姐姐,這是什麼意思?”
第二天一早,虹兒盥洗完畢就把劍侍叫了進來。
“劍大哥,我想請你去親自查一查蘇幻兒的情況。”對這個一直跟隨著自己的劍侍,虹兒一向是客氣有加。
“是!小姐”沒有一句多餘的話,劍侍就消失在空氣之中。
過了一會子,紅梅、幽蘭、碧竹三姐妹都來到臥虹軒和虹兒一起吃早點。
“淡菊這丫頭還沒來,是不是又在賴床?梅兒,你這個做大姐的也不管管。”虹兒說道。
“沒有辦法,姐姐你都怕把她訓哭了,我又有什麼辦法。”昨夜睡得晚,紅梅的眼圈也有點兒發紅。
“那個小子昨晚沒有哭吧?”虹兒忽然想起了宮商。
“還說呢!那小子不但愛哭,還怕黑,這麼大了都不敢一個人睡覺。姐姐當年沒留意過他麼?”
“當年他才是一個隻會圍著師娘轉的小孩子,我又不常和師父師娘在一起,怎麼會留意他。昨晚,是你給他送的飯菜和鋪蓋吧,而且很好心地把他關到那個小柴房裏去是不是啊?”
“姐姐,我覺得小宮這孩子很好呢,雖然一副還沒斷奶的樣子,卻有一顆悲天憫人的心呢!”紅梅的臉不知不覺間罩上了微微的粉色,像初升的朝霞。
“說到悲天憫人,又有誰及得上我們的紅梅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