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岩悄悄走到一邊,接了閆海寬打來的電話:“閆部長你好,有什麼事嗎?”
閆海寬從劉岩壓低的聲音和快速說話的語氣裏判斷,劉岩肯定和周和平在一起,而且肯定很忙。
閆海寬說:“劉岩,我來中州了,晚上如果有時間的話,就一起坐坐吧,我現在在醉臥風。”
閆海寬叫劉岩名字的時候,很親切也很驕傲,劉岩現在的地位不同了,能對劉岩直呼其名,對像閆海寬這樣的縣市級領導來說,完全就是一種榮譽,現在中州市管轄內的四縣一市一區,能夠撈到這種榮譽的縣市級領導,隻有三個人,一個是李亞洲,一個是薑易民。另外一個就是閆海寬了。
在中州市,能夠對劉岩直呼其名的,隻有那些市委和市政府的領導。
當然了,還有人敢直接叫劉岩的小名,那是劉岩他媽。
見劉岩很久沒有回應,閆海寬理解地說:“行了,知道你現在很忙,就不打擾你了,晚上見。”
掛斷電話,劉岩開始躊躇起來,自己和閆海寬部長至少有三個月沒有見麵了,閆海寬也從來沒有麻煩過自己,現在既然找來了,肯定有特別重要的事情跟自己談。
閆海寬對劉岩是有知遇之恩的,單從個人感情上講,自己也應該見老領導一麵。
可實在是身不由己呀,已經一個月了,劉岩從來沒有在晚上十二點之前回去休息過,一直跟著周和平東跑西顛,周和平新官上任,的確有許多的事情要做。
正躊躇著,手機裏又上來了一條信息,是薑春梅發來的:
菜涼了,湯餿了,酒精度數沒有了;心慌了,人僵了,經理也算白當了。
最近這幾天,薑春梅時不時會給劉岩發個短信,有問候的,有關心的,也有這種酸溜溜的。
劉岩苦笑了一下,默默向周和平身邊走去。
周和平這些天也累壞了,也想休息休息,見劉岩一臉心事地朝他走過來,便問道:“劉岩,怎麼啦?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
劉岩搖了搖頭,說:“沒有。”
周和平感慨道:“最近一段時間,也確實把你累的夠嗆,這樣吧,今天晚上咱們倆都休息休息,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要學會勞逸結合嘛!”
晚上八點之後,周和平回了自己家,劉岩去了醉臥風。
飯菜已經上來了,房間裏除了閆海寬之外,還有一直等著劉岩的薑春梅。
劉岩看著薑春梅笑了笑,然後走到餐桌前,盯著上麵的菜肴問:“這些東西能吃嗎?”
薑春梅非常燦爛的笑了起來,調皮地說:“新鮮菜,熱乎湯,茅台灑了喝杜康。”
見兩個年輕人一見麵就開始打啞謎,閆海寬笑著問道:“劉岩,這個小姑娘是不是你小朋友啊?”
薑春梅紅著臉說:“不是小朋友,我們是老朋友。”
薑春梅也是個有眼力見的女人,見閆海寬一直盯著劉岩看,便知道他們之間肯定有秘密的話要說,便給他們倒了茶,斟了酒,然後美滋滋的拉上房門出去了。
對薑春梅來說,能看到劉岩一眼,已經是天底下最美妙最幸福同時也是最奢侈的事情了。
閆海寬和劉岩安安靜靜地坐下來,一邊喝酒一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