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水江說完這段話的時候,真想為自己歡呼,這個理由實在是太妙了,既排除了自己字跡不一樣的嫌疑,又為以後鋪了路,如果以後大家看到他的字跡很醜,就沒有什麼可質疑的了。
何明輝這時候終於抬起了頭,看著曹水江說:“老曹,這我可就要埋怨你了,有了病也不告知一聲,要知道你得病了,我應該拿兩個雞蛋去看看你的。”
何明輝的話有說笑的成分,又像是在拉家常,讓一旁的翟禮讓很不高興,他板著臉說:“老曹的問題還沒調查完呢。”
“沒有調查完?”何明輝愣了一下,又像突然明白了,嚴肅地對曹水江說,“老曹,你回去之後得好好查一查那份報告的來源,這可是個大問題,是個原則性的問題。”
曹水江點點頭說:“我一定好好調查,盡快弄清楚事情的真相,給領導一個答複。”
這是要告別的意思了,翟禮讓絕不能就這樣輕易地放掉曹水江,他攔在曹水江前麵說:“老曹現在還不能走吧。”
曹水江看著翟禮讓,問:“怎麼?翟主任你還有什麼事嗎?”
翟禮讓說:“你剛才說的那些,我是完全相信的,可畢竟是你自己的一麵之詞,是不是應該完善一下程序,把劉岩叫來也談一下,這樣就可以完全洗脫老曹同誌的嫌疑了,你說是不是何主任?”
“是應該這樣。”何明輝勉強點了點頭,臉色有些難看。
“既然是為了洗脫老曹同誌的嫌疑,我們不妨按嚴格的程序走,給老曹找個地方單獨待一下,通訊工具也暫時放在市委辦公室,劉岩的說法隻要與老曹一致,以後別人就不能再說什麼了。”
“你看著辦吧。”何明輝撂下這句話,走出了市委辦公室。
翟禮讓找人把曹水江帶到了一個地方,沒收了他的手機,還派人把他監視了起來。
曹水江心裏亂哄哄的,翟禮讓這樣做,是要趕盡殺絕呀!自己剛才講的那些,並沒有和劉岩溝通過,萬一劉岩說岔劈了,就會被翟禮讓抓住把柄。
可現在,他也隻能任人宰割了。
兩個小時後,劉岩來到了市委辦公室,翟禮讓對劉岩更不客氣,抓起那份漏洞百出的報告就摔在了劉岩麵前的桌子上:
“你好好看看,這份報告上麵的意見簽署部分是不是你寫的?”
劉岩仔細看了一下報告,十分肯定地說:“我從來就沒有見過這份報告。”
翟禮讓又甩過來幾份材料:“那這幾份是不是你簽的字?”
劉岩又看了看報告,點點頭說:“是的。”
“你有什麼資格在這些報告上簽署意見?”
“是曹水江書記讓我代簽的。”
“他為什麼要讓你代簽?”
“是這樣的,曹水江書記出了點小毛病,最近手經常麻木,握筆的時候手抖的厲害,而一些早應該上報的材料一拖再拖,曹水江書記實在著急,不得已隻好找我代簽了。”
“你不知道這樣做是違犯組織程序的嗎?”
劉岩振振有詞地說道:“對於我來說,曹水江書記就是組織,他讓我幹什麼,我就應該幹什麼。”
翟禮讓暴跳如雷,拍著桌子大叫:“他讓你殺人你也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