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市某豪宅地下室。
這裏有無數精良醫學設備,四周用精鋼加固,上麵畫著許多詭異符號,血紅血紅。牆上無窗,隻有一扇精鋼製作而成的門,此刻,門緊閉。高瓦特白熾燈一盞一盞全部打開,將這裏照得猶如白晝,一群醫生打扮的人忙忙碌碌,他們手裏拿著高科技精密儀器走來走去,時不時觀測電腦內數據。
畫風一轉,地上,一女孩滿身是血,雙眼被生生挖去留下空落落的血洞,雙手從手腕處被砍下,那被挖被砍的眼和手正用福爾馬林泡著,進行各種檢測。另有一張桌子,上麵擺滿各式各樣符紙、朱砂等作法工具,還有一大碗鮮血。女孩醒過來,臉色慘白,因為疼痛,全身肌肉都在抽搐,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地下室門口,擺有一張昂貴總裁椅,另一名女子翹著腿坐在上麵,她穿著華貴光鮮,右手執一杯紅酒,不緊不慢搖著紅酒杯,時不時放在唇邊抿一口,仿佛置身於上流酒會,動作高貴,清雅。細看,她與地上躺著的女孩竟有九分相似!除卻兩者天差地別的境地,宛如雙生子一般。
“莫千落。”坐著的女孩開口,將紅酒杯遞給旁邊一直站著伺候的仆人,拍拍裙角,站起來,如火焰般鮮紅燃燒的裙子與地上滿地鮮血竟出奇的相印稱,帶著幾分詭異扭曲的美。
莫千落,正是那個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女孩。明明近乎一樣的臉,卻遭受了天堂與地獄的兩種對待。
她一步一步走過去,走到地上女孩麵前,用腳尖挑起女孩的下巴,帶著幾分鄙夷,垂眸看了片刻,又放下,往前走兩步,忽而,尖如利劍的鞋跟一抬,狠狠落在女孩背上:“嘖嘖,瞧瞧這張小臉,髒成什麼樣了?要是這樣出去,你說,陸哥哥還會正眼瞧你嗎?”
“姐姐?怎麼會是你?”地上的人兒猛地抬起頭來,那張慘淡的臉扭曲到了極點,也詫異到了極點,一激動,地上又多了一灘血漬。背上如刀紮一般的痛反而顯得不那麼深刻了。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對她做出這些事情的人,居然會是這個家裏唯一對她好的姐姐——莫千瑜。
“怎麼不會是我?莫千落,你可知道你被接回莫家的原因?”紅裙微擺,穿著它的女孩似乎想到什麼開心的事,嘴角輕揚,露出愉悅的笑容,“你知道嗎?你原本就不是人,隻是父親製作出來為我改天換命的容器!你那雙能看破一切邪佞的眼睛;還有那雙能畫出完美陣法符咒的手;以及身上一身能傷鬼救人的血液都是父親精心為我準備的,甚至,你的麵貌都是父親參照我的樣子改照的,不然你以為我們倆明明不是雙生子為什麼會長得這麼像?”
說著,話鋒一轉,麵上扭曲起來,她腳下用力,狠狠碾,聽腳下之人痛呼方才滿意:“莫千落,你的一切都是我的,原本,你隻需要好好活著,待到時機成熟為我獻上生命即可,偏偏,你動了不該動的心思,就憑你這樣的人也敢去接近陸哥哥?你可知陸哥哥的身份?就連給他提鞋你都不配!”
今天並不是改天換命最佳時間,但莫千瑜等不了了,一刻也等不了了。她看不得陸哥哥與莫千落氣氛漸好,聽不得外界口口聲聲讚揚莫千落天資過人,風華絕代。這一切明明都是她的,莫千落隻配乖乖在家等著為她送死,隻配在改天換命時哭著祈求最終為她獻上一切。憑什麼莫千落可以意氣風華的站在外麵接受萬千人讚歎而她隻能呆在家裏吃著永遠也吃不完的藥?憑什麼莫千落可以健健康康站在陸哥哥身邊與他談笑風生而她隻能躲在房裏悄悄數著日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