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屏住呼吸,不敢再發出一點聲音。
“這裏,少爺,往這裏來!”她頭上突然想起了聲響,隨後是窸窸窣窣的聲音。
兩個年約十七八歲的小廝扶著一個年輕人從上麵滑了下來。
“躲這裏,別出聲。”其中一個小廝將那年輕人對凹口裏推了進來,然後和另外一個小廝擠進來,低聲道。
那年輕人嚇得牙齒都在打戰,身體抖個不停的嘀咕道:“怎麼會這樣?五叔不是說不會有事?阿耶城很安全的嘛?”
不說這一路的辛苦,這戎人的凶狠他更加沒有見過。
雖是出身武將之家,可他自小被母親祖母寵愛,父親讓他跟著大哥弟弟們練武都被擋下了。
說起來,他最多就是見過殺雞而已。
這人頭就在他麵前被砍落,鮮熱的鮮血噴濺一地……
他直接嚇傻了好吧!
“二公子,別出聲。”那小廝一把捂住了年輕人的嘴,低聲道:“這裏那些戎人看不到,等他們追著五爺他們去了,我們走另外一條路就是,我們很安全。”
那小廝的聲音帶了一種神奇的安撫之力,年輕人眨巴了下眼睛,總算是不嘀咕了。
隻是身體依然抖個不停。
抖得那凍土上麵的雪層都唰唰的往下落。
蘇月心裏暗罵了一聲,可卻是一點都不敢動。
那小廝也發覺了,抬頭看了下上麵的凍土,然後一個手刀敲在了年輕人的脖子上。
將年輕人直接給敲暈。
年輕人不再抖了,上麵的凍土有恢複了平靜。
凹口裏一片沉寂。
外麵的慘叫聲也逐漸停息,大群戎人大聲呼叫著朝那些騎著騾馬逃跑的宋人追去。
“再看看,可還有活著的?”有戎人大聲叫道。
有幾個戎人應了一聲,隨後跳下馬來,用腰刀去捅那些倒伏在地上之人。
晚間夜宿,商隊搭建了好幾個帳篷,貨物也堆做了一起。
幾個藏身在裏麵的宋人都被搜了出來,直接被砍了頭。
有一個戎人靠近了一處篝火,一個宋人從裏麵竄了出來,大聲叫道:“別殺我,別殺我,我有重要的事告訴你們。”
為頭的那戎人抬頭阻止了篝火邊的戎人,冷聲笑道:“哦?重要的事?你想說你們帶了什麼貨物?沒關係,這些我們等下都會帶回去,慢慢清理便是。”
那宋人臉色慘白,滿臉懼意,顫抖著聲音道:“不是,是,是,我們帶隊的那位,不是普通人,他是威遠侯府的旁支。”
“威遠侯府的旁支親戚?”那戎人頭領哈哈笑道:“這也算重要的事?”
他跟著耶律齊到過宋國好幾次,也聽耶律齊說過,一個百年侯府,不知道多少親戚族人,而且一旦從侯府中分出來,那便成了一個庶民,行商養家並不算什麼。
這種人,沒有價值。
“不是,不是!”那宋人搖頭叫道:“不是遠支!是威遠侯的嫡次子!是,正正經經的,威遠侯的親兒子!正經侯夫人生的兒子!”
怕是擔心那戎人不懂,那宋人叫道:“是,是威遠侯夫人和老夫人最痛愛的嫡次子,要是你們抓了他,要威遠侯幹什麼,他都會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