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薄荷卻是記得的,相關準備工作一樣沒漏,隻是在野外,到底是不方便。
“什麼嬌慣不嬌慣的,女孩子這個時候最重要!”謝玨滿臉緊張,摸了下火炕的熱度,按著她在已經燒熱的炕上躺下,回頭對薄荷道:“還需要做什麼?”
“就是保暖,受不得涼。”薄荷臉色有些微紅的道。
她年紀和蘇月相仿,也是今年來的初潮,隻是她打小習武身體健壯,月事很規律,而且一點反應都沒有,本也不怎麼在意。
隻是榮婆子到底是有經驗的,鬆霧也學醫,所以對這方麵還是教了她很多事項,這次雖然這兩人並沒有跟來,她也把東西都準備好了。
實在沒有什麼再讓謝玨做的了。
“你別忙活了,等會有熱湯我喝口,再好好睡覺就好了。”蘇月拉了謝玨一下,帶了好笑的道。
這不過是有點肚痛就緊張成這樣,要是以後生孩子……
蘇月臉上一紅,忙將思緒轉開,不去想那突然冒出來的念頭,對謝玨道:“你也休息下。”
“你也去,讓白露快些。”謝玨對薄荷道了一聲,坐在了蘇月身邊,看著蘇月眉頭輕蹙一下,忙問道:“可是又疼了?”
他自從被太子陷害不再喜歡碰觸女人後,對女人的事也一概不關心不了解,隻是原來見過母親有一次肚子痛得厲害,他還以為是有人下毒,發飆準備找人算賬之時,謝妃拉住了他,告訴了他這是女人都要受的罪。
現在看到蘇月,雖是比母親當初要好得多,也不由的有些心悸。
蘇月看他那緊張模樣,噗嗤笑了一下,被謝玨一瞪,放柔了聲音道:“你莫急,我無事的。”
謝玨瞅著她,突的想起當初母親肚痛之時,嬤嬤們會給她一個熱壺暖肚,便搓了下手,將手心搓熱之後,伸進被褥裏,貼在了蘇月的肚臍眼上,運起內功,直接給她暖肚子。
他的手掌很大,手心很暖,肉節上的老繭磨在肌膚上有些微的麻癢,蘇月臉色微紅,眼角瞅見謝玨那臉色更紅,便將都到唇邊的話給咽了下去。
他的手很熱,又柔軟,那種熱度遠比湯婆子要舒適,而且,內力通過肚臍眼源源不斷的進入,也緩解了裏麵的痛疼。
等喝了一碗肉粥後,蘇月便睡了過去。
謝玨等她睡熟了,眉眼都鬆開,看樣子應該舒服了,才將手從她肚子上拿開,將被褥給她蓋好後,從炕上下來。
“主子,您也吃點吧。”白露在一旁低聲道。
從發覺蘇月身上有血一直到現在,謝玨隻管著蘇月的吃喝,自己是一點都沒有吃,連水都沒有喝上兩口。
揉了下眉頭,謝玨回頭看了下蘇月,點了點頭道:“我出去吃,你們好生伺候著。”
白露低頭應了。
等謝玨出去後,方抬頭轉頭看向了蘇月。
如果說在京城謝玨還有所收斂,或者說,謝玨到底待的時間不多,那麼這一路上,她是足夠了解,謝玨將蘇月看得多重。
也是足夠明白,在謝玨心裏眼裏,再不可能有別的人。
明白之後,再想想臨走之前石風透露的話,心裏便不覺有些替鬆霧擔心。
不管是作為一個暗衛還是一個丫鬟,對主人起了心思都不是好事,何況,她們現在應該算是蘇月的人……
對主人的夫君起了心思,可就是該死了。
更何況,謝玨可不是普通人,謝玨的柔軟隻是對蘇月而已,對待其他人那是賞罰分明。
若是給謝玨知道了鬆霧的心思,隻怕立時會起殺心。
謝玨出了門,直接抓了屋簷垂著的一根冰棱在手心裏搓了一下,再抓了把雪在臉上搓了下,接過唐冰遞過來的帕子擦了一把,道:“地方確定了?”
唐冰眉頭微蹙的道:“還沒,前頭探路的說,晉州城並沒有石家村這個地方。”
“沒有?”謝玨眉頭一挑。
他特意拐到晉州就是衝著石驚天來的,地址是清遠大師給的,說是幾年前還有聯係過。
怎麼會沒有?
“大叔,你就幫個忙,給客人說說唄,我這裏有新獵的鹿肉,這個時候吃可是美味,價錢真不貴!”
院子外頭突的響起了一個聲音明亮的女聲,那嗓門大得,屋簷上的雪都抖落了下來。
謝玨眉頭一皺,唐冰手按在了劍柄上對門口的侍衛使了個眼色。
門口侍衛欲動,外頭的女聲又道:“大叔,我石叔叔受了傷,著急請大夫看病,我是真的缺錢,這麼一隻鹿,就換一貫錢都不成嘛?”
石叔叔……
謝玨抬頭,對唐冰拋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