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顏覺得痛,很痛很痛。
重傷的丈夫、剛生下的孩子?
他算她哪門子的丈夫?
還有那剛生下的孩子……
死掉的孩子……
“江先生覺得自己很無辜很委屈嗎?那你又想過消失的江小姐這幾年是怎麼過的嗎?”
四年後的江易衡,有個愛他的妻子,有個漂亮的孩子,家庭和睦美滿,人人豔羨。
四年後的蘇安顏,一個人,形如末世重生的傀儡。
車子停下,前麵是紅燈。
她看準了時機,張開嘴狠狠地咬上了他的手,留下一片血紅,不顧任何的跑了下車。
身後,是車輛按響的喇叭聲。
“有病啊,想死到別處死去……”
身後的車主聲音氣急。
蘇安顏不管任何,用力的跑到一邊,大口的喘著氣。
車流如海,公路上車全是車。
一聲又一聲的喇叭聲此起彼伏,她聽得頭昏,身嬌體弱,一直都是……
蘇安顏眸內一片悲涼,忽然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跌坐在了地上……
男人逆著方向朝她走來,高挑頎長的身影被拉的很長很長,深色的西勾勒出男人的挺拔身姿,輪廓分明的五官在光下忽明忽暗,霓虹燈五彩打在他身上虛幻而又迷離,他隻身而立,氣場強大。
無論過了多久,她都承認那是她見過的最好看的男子。
無可挑剔的麵龐,完美到沒有缺點的人設。
都是江易衡。
而此刻,唯有沉默。
幾分鍾後,蘇安顏才支撐著身子站起來。
剛要走,人就被江易衡拉住了。
修長的指狠狠地掐在了手腕的脈搏處,似乎隻要一個用力,那裏的血就會衝破血管洶湧流出。
而她毫不猶豫的會相信,江易衡做得出來。
五月的天,微熱微涼,忽冷忽熱。
“江先生,該說的我都說了,您還有什麼事?”
淺色的晚禮服將她身姿遮擋住了一大半,露出的鎖骨尤為精致,夜下,女孩那張仰起的臉龐清冷,神情平靜。
江易衡還是看到風刮過後,那肌膚如桃花紅了一片。
雙眸如濃霧般散不開,他緊盯著那小人兒。
“跟我回去。”
回去?
回哪?
“江先生也喜歡自欺欺人嗎?回不回得去您應該比誰都清楚。”
她聲音冷了幾個度,話內嘲諷意味明顯。
“回不回得去我說了算。”
男人聲線冰冷,寡涼的唇不盡的涼薄和無情。
道路兩旁的銀杏葉偶爾會被風刮掉,落在地上發出聲響,成了這寂靜中唯一的聲音。
空氣,冷得有些駭人。
他說得算?
蘇安顏哂笑了下,“江先生,這句話也真的隻有您能說得出口。”
“隻是不是所有人都有那個義務對您唯聽是從,至少我沒那個義務。”
說罷,蘇安顏再度掙開了他的手,可不知是不是用力過猛,真的掙開後,她身子前傾……
預想的疼痛沒有來臨……
她整個人被他攔腰抱起,邁巴赫的車內,車門緊鎖,車窗緊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