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一次,她分得清楚,她不過一個傭人而已。
妄不該質疑主子的話。
所以,她點了點頭,算是答應。
而男人的話同樣響起。
“你是江家的老人了,同樣的錯不要再犯第二次。”
江易衡說罷,宋姨隻覺得有些沉重。
那錯,是什麼錯,宋姨很清楚。
“知道了,江先生。”
“她以後所有的起居都要告訴我,什麼時候開口說話了更要第一時間通知我,還有,你離開的時候,專人護士盯著,寸步不離,確保她在你們的視線範圍內。”
男人說完,宋姨應了。
宋姨走後,這房間,寂靜無聲。
江易衡坐在了病床旁邊的椅子上,女孩的胳膊露在外麵,纖細白皙,那白,同樣的,是蒼白。
他看到了她的左手腕,那裏,疤痕很清晰,他記得之前的痕跡很輕很淺,想來這加重的痕跡就是她取出追蹤器時所留下的吧!
江易衡笑了,笑得有些寡淡。
他的拇指輕輕的摩挲著那道疤,神色卻讓人看不清。
睡夢中,女孩隻感覺到有股溫柔透過手腕傳來,輕輕的、淡若無痕的……
可是呢,那溫柔過後,她卻感覺到了疼痛。
那是一種錐心刺骨的痛!
柔中帶傷,說的大概就是這種。
女孩絕美的容顏,眉心卻是皺得更緊了,夢中,那掐住她的脖子快要讓她窒息的手,越來越讓她難以呼吸了……
她忽然猛地睜開了雙眼,入目的卻是男人如惡魔一般的麵龐。
她心口一窒。
轉而,便平靜下了自己的心緒。
而江易衡看著她這種轉變,唇稍微起,“做噩夢了?”
聲音依然淡淡的很好聽,可不知怎麼的落在蘇安顏耳中,到底還是有些難以適應的感覺。
她再看去,男人眉目淡然,麵上也一片漠然,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冷冷的氣息,和往常一樣,似乎並無變化。
可不知為何,蘇安顏還是覺得有些慌。
隻是,眼下,她卻是一言不發。
真的如同那些醫生說的那樣,病了。
精神有問題。
她甚至都沒有看江易衡,隻是隔著窗戶看向了外麵。
而江易衡似乎也全然不在意這個,目光依然落在女孩身上。
他在看她。
想要從她的臉上看出破綻。
那破綻從最開始的時候出現了,可是後麵,沒了。
江易衡看到這,淡淡的笑了。
隻是,在他剛伸手想要觸碰女孩臉頰時,蘇安顏躲了。
江易衡的手到底還是落在了她的肩膀上,那手在逐漸加力,很快,她麵上浮現了一絲痛楚,肩膀處似乎斷裂一般的疼,骨頭好像都已經碎掉了一樣……
她覺得疼,可是沒有叫出來。
到是江易衡停了,沒有繼續加大力氣,隻是靜靜的看著她,“安安,疼麼?”
蘇安顏依舊沒有回答,那被緊緊咬住的下唇卻是白得駭人。
江易衡是個瘋子。
瘋掉的人。
他總會這樣對待她,想要用這種來逼迫她妥協。
以前,多少次,她都在這種情況服軟了,她已經記不清到底多少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