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靠韋後(2 / 3)

韋皇後和安樂公主隻當他要辯駁一番,沒想到他這般爽快地就全承認了,不禁意外。

崔景鈺麵無表情道,“臣會收留表妹,乃是因為對舅父一家心懷愧疚。畢竟段家一案,臣確實未能替舅父辯護。臣表妹無依無靠地投奔而來,臣因著憐憫同情之心,實在無法作出將一個弱女子趕出家門的事。”

安樂公主撇嘴,漫不經心地抿著酒。

“那崔郎今夜來,是想求我什麼?”韋皇後問。

崔景鈺俯身磕頭,鏗鏘有力道:“臣想請皇後饒恕臣的表妹,放她自由。而臣,定當舍身效忠於皇後,肝腦塗地,在所不惜!”

安樂公主雙目大睜,喝道:“你倒想當然!段氏可是罪臣之女,潛逃不說,還拘捕。這等賤婦,就當流放為奴!”

崔景鈺蹙眉,正要開口,韋皇後揮手打斷了他。

她緩緩坐直,目光充滿探究,深深盯著前方的年輕男子。

“崔郎對你這表妹,可真是情深意重呢。”

崔景鈺垂首道:“臣的舅父如今隻得這麼一個骨血。這麼做,臣心裏才能好受一些。雖說法不容情,可人若無情,同山石草木又有何區別?臣想做守法之人、正人君子,臣亦想做一個有情有義之人。”

“說得倒是有一番道理。”韋皇後冷笑,“那你能為我做什麼?”

崔景鈺麵色凝重地抬頭看了一眼,從袖中取出一個封信,雙手奉上。

“這是段氏被捕前交付給我的。想她本意是想讓我藏起來。隻是臣剛才也說了,在臣心裏,崔家比段家重要許多。”

女官拿銀刀拆了紙封,將信交到韋皇後手中。韋皇後顯然看不懂,卻是認得韋敬的印,臉色頓時十分難看。

“這信寫得什麼?”皇後問。

崔景鈺直言道:“臣看過,卻沒看懂。這是一份密信。”

韋皇後不禁哼笑了一聲,“崔景鈺,你這人確實有些意思。原先隻以為你是個尋常的世家兒郎,模樣好,有些文采,有些小聰明。現在看來,你倒是野心不小。說起來,你們崔家也算是皇親,安樂一直喚你阿娘做表舅母呢。這些日子裏,她可沒少在我耳邊替你這表哥吹風。”

“公主對臣的信任與照拂,臣感激不盡,銘記於心。”崔景鈺道。

安樂嬌嗔道:“你若要謝我,光說可不行,總得做點什麼才是。”

崔景鈺秀氣的嘴唇緊緊抿著,一抹羞恥惱怒之意從眼裏一閃而過。他緊閉了雙目,而後睜開,抬起了頭。

“臣自然將視皇後為主,做皇後手中一把利劍,一枚棋子。思皇後所思,憂皇後所憂,義無反顧,責無旁貸,為皇後和公主效勞。”

他從容不迫,似乎沒聽懂安樂話中的意思。

安樂不悅,嗤笑道:“崔郎隻做列席之賓?何不再做一個入幕之賓呢?”

韋皇後忍不住白了女兒一眼。

崔景鈺卻是一笑,反問:“公主想做皇太女吧?”

韋皇後和安樂俱是一愣,“你……”

崔景鈺朗聲道:“臣今日與皇後、公主打開天窗說亮話,如有僭越之處,還請二位恕罪。去年公主上表自請立為皇太女,聖人卻並不準,朝臣也皆不讚同。公主難道就此放棄,再無此念了?臣深知公主問鼎皇儲之心。當今太子暴戾失德,又和皇後不合,臣也覺得他並非未來明主之選。而公主自幼受則天皇後教導,耳濡目染,頗有則天皇後的女皇之風,將來定會是一位明君。而聖人未準公主所奏,乃是他未真切認識到此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