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愛新顏(2 / 3)

崔景鈺起身,“我先告辭了……”

“等等唉!”李隆基笑嘻嘻地拉住他,“這麼一句玩笑話你都受不了,那你和裹兒戀奸情熱,是怎麼做出來的?”

崔景鈺再度朝門口走。

“好好!我不說了!”李隆基大笑,“你這人,白生了一副驚豔麵孔,實則真真無趣,半點不解風情。”

崔景鈺不以為然,“天下佳人何其多,我不貪心,隻取一人。隻要那人同我心心相印、情投意合,我們兩人一生摯愛,便無所求了。”

“又是這套!”李隆基譏笑,“你就確定你那個連麵都沒見過的未婚妻,能是你的一生摯愛?”

崔景鈺遲疑片刻,道:“我們要相伴一生,感情總會培養出來的。”

李隆基哈哈大笑,“你這話,一聽就知是從未在情場上廝殺過的人說出來的。就連我同郡王妃成親十來年,也不過是世俗夫妻。一生摯愛這等事,是無關時間長短的。你若愛她,你自然會早早就明白過來,用不著花費那麼多時間去思考琢磨。”

崔景鈺淡淡笑,並沒怎麼將李隆基的話放在心上。

李隆基風流多情,喜新厭舊。從他口中說出來的情愛論,聽著總有些不靠譜。

“如今我也無名聲可言。韋家到處宣揚造謠,京城裏人人都知道我為了自保,背棄了娘舅家。家母至今不肯見我。”

李隆基同情,“你也要往好處想。老天給你這麼多考驗,必將有大任降於你。你若是能挺過這一關,將來前途無量。”

崔景鈺自嘲,“可這依舊是我一生之恥。”

“將來定有雪洗之日。”李隆基寬慰道,“這個事,不知武三思和韋溫策劃了多久。你毫無準備,自然中計。”

“韋溫此人庸碌貪婪,闖禍有他的份,補救卻未必能出力。”崔景鈺道,“想來,定是武三思的計劃。興許上官婕妤也有出謀劃策。婕妤此人倒十分值得拉攏為己用的。三郎你何不在她身上花些精力。”

李隆基哂笑,“能讓我花精力在她們身上的女子,可不得超過二十歲,還必得膚白腰細、嬌柔婉轉、能歌擅舞、善解人意。婕妤嘛,倒是風韻猶存,可年紀到底大了些……”

崔景鈺當作沒聽到他的胡言亂語,道:“太平公主同上官婕妤交情甚好,何不讓太平公主去拉攏勸說呢?哪怕不指望婕妤投靠我們,隻讓她不再幹擾我們也好。將來再尋一可靠之人送到韋後身邊,充作耳目。”

“之前收買的那個鄧氏,如今也有些心猿意馬了,看樣子也不堪用了。”李隆基正色,“其餘幾個人,至今都無一人能進入含涼殿。收買的人不是忠心死士,但若是派自己人進去,為了不起疑,還得從掖庭熬起,更不知道何時才能出頭。也就是你同我說起曹氏,覺得以她的能力,或許會有所不同。”

崔景鈺道:“她桀驁不羈,就算是要報仇,也未必樂意進宮。”

兩人想了半天都無頭緒,李隆基隻得道:“我先讓高力士留意著吧。對了,那個害死你妹子的衛氏,可有什麼新動靜?”

“她?”崔景鈺神色陰冷,“前兩日,她那號稱死於戰亂的父母兄弟,奇跡般地生還了。隻是目前還沒張揚,一家人偷偷摸摸地住在京外的莊子裏。我的人看到韋家的管事時常出入他們家。”

“繞來繞去,總會繞回到韋家。”李隆基忿恨地將酒杯摜在案上。

此時此刻,衛佳音正在婢女的引領下進了屋,給李碧苒恭恭敬敬地磕了頭,隨即露出諂媚的笑意。

她穿著素色的衣裙,做孝中打扮。又因父母其實並沒死,所以神情不見哀傷,隻是有些怯怯不安,顯得不上台麵。

李碧苒用團扇掩著嘴,不耐煩地打了個嗬欠,“你父親的傷好些了嗎?”

“有勞公主記掛。父親的傷都已無礙了。我們一家人都念著公主和大王的恩典,日日都為您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