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貝貝無聲地哭了一會兒,過了好久,高群芳用旁邊放著的大浴巾輕輕地替她抹了抹淚,無奈的問道:“你真的想好了,真的就這樣放棄江越舟了。”
“其實我早就應該放棄了,他家裏不能接受我,更不可能接受我帶著黎家的孩子嫁過去,在他家裏受到委屈的滋味我嚐過,我不能讓我的孩子再受那樣的罪,那樣對孩子不公平。”葉貝貝覺得心頭的痛正在泛濫,這句話她是是咬牙說完的。
兩人一起沉默,過了好半晌,高群芳才吞吞吐吐的說道:“貝貝,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沒有告訴你,或許……或許是我錯了,這件事情我應該早些時候告訴你的。”
“什麼事情啊?”葉貝貝微微有些驚訝,看著高群芳沉重的表情,她還有些不安。
“你剛回來的時候,不是找我幫忙聯係墨亭住院的事情嗎?”高群芳咬著嘴唇,心中天人交戰一般。
“是……是啊,第二天醫院就通知我帶著孩子去醫院了,你要不幫我,墨亭說不上得等到什麼時候才能住上院,做手術呢!”葉貝貝深感高群芳話題的沉重,磕磕巴巴地說著。
“你也沒想想,我哪裏有那麼大的能量啊,即使是我那當律師的男朋友,也不可能神通廣大的到頭一天晚上你剛剛提出這樣的要求,第二天早晨醫院就來了電話邀請你入院啊!”高群芳苦澀的笑了一下,接著說:“那天晚上我和徐連凱去吃飯,碰巧遇見了江越舟和卓佳予,在飯桌上徐連凱說我有朋友的孩子要住院,江越舟當時就有些起了疑,他後來想要問我,我沒有告訴他,但我想他自然有辦法知道你的事情的。第二天,你就說醫院給你打了電話,說有了床位,我想,有能量有心思運作這件事情的人,除了江越舟,不會有其他人。”
“是這樣!”葉貝貝聽著高群芳的話,馬上聯想到自己和肖墨亭在醫院裏的種種待遇,醫藥費的成半減免,專家護士的用心照顧,在醫院裏屢次的跟江越舟的不期而遇……原來這些事情都是江越舟在暗中運作的,這份默默關心的強烈嗬護,震得她整個人都散了。
江越舟對她的愛是無私的,即使後來他們有了一夜的歡愛,他也沒有把這些事情說出來向自己邀功獻寶,他對她的這些愛和幫助比狂熱追求和甜言蜜語更讓人動容,而能把愛詮釋成這樣的人本身就有著他的過人之處。
葉貝貝感到自己對江越舟有著多重的誤會與錯待,她抱著膝發呆,這姿勢讓她的腿腳麻木動彈不得,她把頭埋進膝蓋裏,無聲地哭泣,淚水一滴滴落入被子裏,消失不見,她有很多種情緒無處言說也不願思量,隻有眼淚把它們一點點地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