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朗站住腳,在走廊的暈黃吊燈下微微揚著眉看著葉貝貝,眼底有些細碎璀璨的光芒,慢慢的俯下身,一字一句的在她耳邊清晰的說道,“葉貝貝,你先別忙著發瘋,如果我冤枉了你,或者你老公,這個耳光我讓你打!”
說完,在葉貝貝還沒等反應過來前,他‘忽的’一把將江越寧的房間門推開,迎麵而來的是股淡淡的香水味道,不濃烈,但是可以聞出是江慧心用慣的。
江越寧的房間跟江越舟和江慧心都是同樣布置,用隔斷分開的小小套房,雖然裏麵光線晦暗,但是從套房客廳到裏麵臥室迤邐扔了一路的衣服,已經構成一個狼籍而香豔的場景,在裏麵大床上隱隱的躺著兩個人影,讓人不用細想也知道他們做了什麼。
葉貝貝隻覺得渾身的熱血都瞬間冰冷下來,尖銳的疼楚從心髒迅速抵達身體的每個角落,她知道,躺在床上人是她的丈夫和江慧心,因為地上的衣服裏扔著江越舟的皮帶和襯衫,江慧心的裙子和高跟鞋。
她就那麼直愣愣地看著屋裏麵的臥室,真希望自己現在就暈倒,再醒來時發現眼前的這一切全是她憑空想出來的幻覺。
“我操!江慧心,江越舟你們兩個混蛋給我起來!!你們他媽的當我是死人啊?!”黎明朗怒火中燒,站在門口罵了兩句,床上的兩人此時也仿佛聽見動靜,借著從走廊照進來的光,可以看見他們緩慢的坐起了身體。
“江慧心,江越舟,你們還是不是人!有你們這麼欺負人的嗎,你們把我和葉貝貝當什麼?”黎明朗罵得感覺不解氣一樣,抬腿就要往屋裏衝。
“黎明朗!”葉貝貝此時已經搖搖欲墜,但出於對江越舟本能的維護,伸手就抓住了黎明朗的衣服,可激憤中的黎明朗如同狂獅一樣往裏衝,一下子就將她抓著衣襟的手甩開了,兩步已經竄進客廳,到了隔斷處。
“黎明朗!”隨著一聲有氣無力的呼喊,葉貝貝整個人癱到在地上。
馬上要接近大床的黎明朗聽見身後‘砰’的一聲,回頭看時,暗啞低沉的聲音隨著響起,“貝貝!”發出這個聲音的不他,而是剛剛坐起身體在床上有些發愣的江越舟。
黎明朗看見江越舟從床上躍下,意圖要趕到葉貝貝身邊,可也許是喝了太多酒的原因,腳下一踉蹌,差點跌倒。
江慧心此時也醒了,但一句話都沒說,用被子把裹著自己,下巴擱到膝蓋上,縮在床角。
江越舟不知道怎麼睡了一覺場麵就會變成這樣,他在聽到黎明朗的叫罵聲後,睜開眼睛一時間來不及反應,隻能呆愣在床上,看見葉貝貝摔倒在地,他心慌意亂,本能的想過去把她扶起來,誰知一動竟然天旋地轉,差點跌倒,隻能看著剛剛來勢洶洶撲向自己的人,此刻如同旋風一樣閃到葉貝貝身邊。
“葉貝貝,你怎麼了?”黎明朗焦急的拍打著葉貝貝的臉頰,此刻就算濃妝豔抹也掩飾不住她臉上的蒼白,嘴唇都已經毫無血色。
黎明朗從地上將軟綿綿的葉貝貝攔腰抱起身,江越舟也強自支撐著走了過來,聲音雖然虛弱,但是冷厲不減,“把她給我放下!”
黎明朗眯眼,氣勢驟顯,“放下幹嘛?你沒看她都要死了嗎?江越舟,你就算有錢有勢,也不能這麼欺負人?”
“她是我太太!”江越舟有生以來,第一次亂了陣腳,臉上帶出了急切。
“江先生,我勸你還是先把衣服穿上,再來看你的太太吧!”黎明朗嘲諷的一笑,抱著葉貝貝大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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窒息,痛苦,絕望……
葉貝貝一下子在昏沉中驚醒,滿臉都是汗水。她茫然的轉了轉頭,屋內除了她再無別人,窗簾拉的 嚴嚴實實的,借著橘黃色地燈的光,所有的物品都在一片陰暗中,隱隱的可以看見頭上繁瑣花紋的天花板,慢慢的葉貝貝意識到,這裏不是自己的家。
完全陌生的環境讓她有點兒慌,然後慢半拍的想起睡著前發生的事情。
她的腦海裏再次出現了那滿地淩亂的衣衫,如同在告訴她主人的迫不及待,那床上隱約的身影,如同將她溫暖安寧的家變成麵目瘡痍。
心莫名的刺痛起來,她深吸了口氣,手不自覺已經攥成了拳頭,指甲掐在肉裏,硬生生的疼。滿心的憤懣淒涼,可是她卻哭不出來,隻是胸口覺得堵得難受,如同壓著一塊巨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