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這就送你回家!”黎明朗抓起椅背上的大衣,很豪綽的仍在桌上幾張紅色的大鈔,隨著葉貝貝一起走出餐廳。
“葉貝貝,我知道附近有處好玩的地方,趁著今天有空,咱們去轉轉!”開車的黎明朗好像沒有看出葉貝貝的目光呆滯神情倦怠,興高采烈的提議著。
“不去,我累了,想回家!”葉貝貝的聲音都有氣無力的。
“忙著回家幹嗎啊,你男人在家等著你啊!青春年少,正是玩樂的好時光,要不然哥哥帶你去新開一家俱樂部,裏麵包羅萬象,準有你喜歡玩的,而且絕對頂級享受……”黎明朗煩人起來真是讓人有拿針把他嘴縫上的衝動。
“噯,我說葉貝貝,你這個人怎麼這麼沒勁啊!怎麼了,江越舟在外麵養小老婆讓你抓到了!”黎明朗還在沒心沒肺的說著。
葉貝貝像被踩痛了尾巴,猛地轉過頭,聲音又細又高,其實更像是在強自賭氣,但她自己並沒發覺,“ 你胡說八道什麼,他根本就不是那樣的人!”
黎明朗看著眼前的葉貝貝,整個人如同一隻充滿攻擊力的小獸,一雙靈動的大眼睛盛著怒意,好似隨時準備著撲上來撕咬自己。他太熟悉這樣的她,熟悉她每一個表情和情緒的變化,從小到大在一起那麼多年,他知道她每每被人說中了心事,揭了短,踩到痛腳就會是這副色厲內荏虛張聲勢極力想保護自己的樣子。
“葉貝貝,你在怕什麼?”
“我怕什麼?我有什麼好怕的!”葉貝貝提高聲音理直氣壯的樣子,隻是聲音在微微打顫,聽著如同要哭了一樣。
黎明朗心中發緊,甚至幾次都想伸出手,將那份柔軟的溫暖重新握在掌中,可他隻是暗自捏緊了手,阻止住這份久違的悸動,故作訕笑著說:“你看你,怎麼還跟小時候一樣,別動氣啊,我剛才跟你開玩笑呢!”
“神經病!”葉貝貝再次癱軟在椅背上,把頭看向車窗外。
“葉貝貝,很嚴肅的問你件事情,如果你發現了江越舟在外麵有女人,你會跟他離婚嗎?”黎明朗的聲音中帶著小心翼翼。
“不會。”葉貝貝斬釘截鐵的回答,卻看到明鏡般的車窗玻璃上,映出一個陌生的自己,嘴角倔強地上翹,神情虛弱得驚人。
“啊!?”黎明朗冷笑著,“真沒看出來,你還真不是凡人,能忍別人不能忍之事!也是,嫁給個這麼優秀的老公,你怎麼能輕易放手,隻要你足夠容忍,你可以一直跟他生活下去的!”
“我們當初結婚時說好的,絕不可以輕易提離婚,除非……”想起當初,葉貝貝的神情有些恍惚,當初是什麼樣子?好像已經隔得太遠了,她竟然一時想不起來,隻餘下零星的片段,帶著隱約的令人懷念的美好。
“除非什麼?”黎明朗心急的追問。
“捉奸在床!”
“捉奸在床?捉奸在床,捉奸在床……”黎明朗低低的重複著,“這恐怕有點難度!”
葉貝貝沒心情理他的冷嘲熱諷,隻是默默的望著車窗外。
回到家裏,葉貝貝四處轉轉,見沒有什麼可收拾的,就坐在客廳裏邊看著電視,邊將從超市買來的整袋蒜一瓣瓣剝淨外皮,放進透明的玻璃罐子子,這樣以後做菜時用著方便。
婚姻有時候就像小時候玩的積木,要建造一座房子,需要花掉許多的時間,那樣小心翼翼,用心經營,擔心它會隨時倒塌,而如果要毀掉它,卻隻需要一根手指,輕輕那麼一推。
她知道自己的大廈將傾,但是卻不想自己親手推到它。
葉貝貝又去醫院打了兩天針,每次都可以遇見黎明朗,他到沒有繼續糾纏她吃飯去玩,隻是偶爾會跟她開著一點都不好笑的玩笑,“葉貝貝,你還沒離婚呢,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烏鴉嘴!”葉貝貝罵他一句,轉身就走。她心中的悲哀他怎麼會懂,江越舟這兩天都沒有回家,說不定身邊還有佳人作陪。
這天葉貝貝打過針,從醫院回來剛到家裏,就接到了江越舟秘書的電話,說今天是臘八,老太太要他們晚上回去吃飯。
放下電話後,葉貝貝心中一陣苦笑,原來江越舟還記得有她這個妻子,在需要她充門麵時,她必須及時的頂上去。
照著鏡子看看自己憔悴蒼白的如同鬼一樣的臉,雖然很不願意動,還是換上衣服,又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