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仵作手中端著一盆水前來,道:“月食之毒雖然恐怖,想要分辨也很簡單,隻需要將銀兩丟盡這用附子泡過的水中,若是清水變紅,那就是月食無疑了。”
說完,將地上的銀兩撿起,一個個的丟盡了水中,果不其然,銀子落了水,有些銀子的四周已經開始泛紅,而有些並沒有什麼變化。
這說明,賞下的銀子之中有一部分是被浸染了月食之毒的。
顧海命下人端來幾盆用附子浸泡過的水,笑著命劉歸凡、史柔以及兩人的下人將手放入其中,若是接觸過有毒銀子的人,手中應該還有細微的毒藥。
果不其然,所有人的手放進盆中之後,都沒有變化,除了劉歸凡。
顧海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劉小姐,得罪了,還請您跟我們去一趟大理寺吧。”
劉歸凡拿出自己的雙手,放在眼前看了看,為什麼會這樣?
她的手變紅,而真正拿了銀子賞給戲班的阮霜的手卻沒有變化了,今日從王府過來,有什麼東西說她碰了,而阮霜卻沒有碰過的呢?
在腦海中回憶了一下進入太傅府之後的一舉一動,她處處小心,就是那糕點,也是等史柔嚐了之後,她才吃下的。
等等!
那封信,應該是那封信!今日左榮將信件拚好之後,隻交給了她一人查看,看到便收起來,前前後後接觸過信件的人隻有劉歸凡、左榮和拂冬三人。
原來如此,史飛捷,我真的是小看你了。
就算是知道了手中毒藥是從信件上沾染,但是信件的內容,已經將劉歸凡最後的路給毒死。拿出信件是死,不拿出也是死,史柔,你狠!
兩軍交戰,攻心為上。
看著顧海伸出的,請自己去大理寺一遊的手,劉歸凡捏緊了拳頭,今日可真是一場鴻門宴,若是再想不出辦法,隻怕就要將小命給交代在此。
她該怎麼辦?她能怎麼辦?
“九皇子到——”
楚玄大闊步的走外頭走了進來,見著劉歸凡暫時沒有什麼事情,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將剛剛從皇帝那兒求來的金牌給亮了出來,道:“大理寺卿顧海聽旨——”
金牌一出,眾人趕忙跪下行禮,顧海跪在最前麵,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楚玄一邊轉述皇帝口諭,一邊將早就準備好的月食毒粉給灑到椅子把手處。穆青在太傅府被害之事他在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知道劉歸凡卷入其中,連忙進宮求見皇上,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將這件案子給攬到了自己的身上,如今搖身一變,成為了主審。
顧海聽著這聖旨,微微的抬起頭看著楚玄,這什麼事情都不管的九皇子,怎麼就成了案子的主審呢?愣在原地有那麼一會兒,這才開口道:“微臣接旨。”
楚玄來幹什麼?當然是來保護自己的小媳婦啊,好不容易求得皇上,眼看著就要賜婚,小媳婦就被人給弄到大牢裏麵去,這怎麼可以?!
他將金牌收起,在屋子裏來來回回的走上那麼幾圈,看著被放在一旁的附子水,問道:“這是什麼?”
說完,將自己的手放進了其中一個清水盆中,水頓時就變成了紅色,顧海一看,頓時就愣在了原地,“怎麼會這樣?”
趕忙將剛才調查到的東西說了出來,楚玄一臉的無所謂,指著劉歸凡曾經做過的椅子右邊的手柄,道:“我宣旨的時候,摸了那個地方。”
顧海上前去,用自己的握緊把手,然後再放進水中,清水果真變紅。
史柔能使出這麼陰狠的法子來陷害劉歸凡,那就不能怪楚玄當著眾人的麵,將月食的毒灑在椅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