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的
我走了
正如我輕輕的來
我輕輕的招手
作別西邊的雲彩、、、、、、、”
曹暖陽木然的聽著這首歌,思緒飄渺。他站在三十二層樓的窗邊,眺望著錢塘江的水一點一點的的向前延伸,握著咖啡杯的手青筋一點一點的膨脹,指關節泛白。他的眼睛裏沒有溫度,有恨,對,沒錯,是恨。已經六年了,他在恨的江水裏流淌了六年。當清清淺淺的歌聲傳進他耳朵裏的時候,他的眼前又浮現出一張清清淺淺的臉,眼神流轉,倔強又哀傷。他的心跳仍然忍不住加快,但是,這並不妨礙他的仇恨。六年前,他一無所有,除了他自己,原以為一無所有的她會永遠陪伴在他身邊,因為隻有他們才才是對手,隻有他們才能聽懂對方語言裏的另外一層意思。即便她說過:別指望我承若永遠,我有可能不會永遠愛你,可能不會永遠珍惜你,也可能不會永遠不離開你。可他潛意識裏一直以為她不會離開他,不會背叛他,他應該相信她的,她真狠,她真是說到做到。
“曹總,李東的賬戶可能自己在操作,沒有設置止損,現在馬上要爆倉了,怎麼處理?”
此時的曹暖陽正陷入飄渺的思緒裏,有人進來他都沒有注意到,直到胡筱筱過來拍他的肩膀,他才回過神來。“嗯~,你說什麼?”此刻的曹暖陽剛從時間的那一端回來,不明就裏的看著胡筱筱。
“從風控那邊傳來消息,李東的賬戶我們這邊明明沒有安排交易員操作,可是現在卻馬上要爆倉了,我懷疑他是自己在交易,現在我們要怎麼辦?”她重複一遍剛才的話。
“那他自己沒有打電話來求助嗎?”
“目前為止還沒有。”
“立馬安排人員查出最近一次他賬戶交易的ip地址,在他打電話過來之前一定要拿到ip數據,另外立刻讓人擬定一份解約合同,在去查一下我的行程,盡快安排我跟李東見麵。”
“曹總,你的意思是要跟李東解約嗎?為什麼?他可是我們的大客戶,即使爆倉,他還有幾千萬的賬麵資金在資金池裏麵,我們幹嘛要跟錢過不去?”胡筱筱實在不解。
“今天他不按規矩辦事,保不齊他明天仍然安分守己,現在出現這樣的問題還好我們提前發現,早做了一手準備,不然我們被他反咬一口說我們的交易員違規操作造成損失,要求我們賠償,你要怎麼辦?另外現在立馬跟交易所聯係,我要調出他所有的交易清單,跟負責他的賬戶交易的交易員對一下,看他私自操作的次數是幾次?”
“是,我知道了。”
“還有,如果他打電話來,首先要找的肯定是小陳,你跟小陳通個信,讓他裝不知情就行,一定要咬死,自己不知道這件事情,有問題等我跟他見了麵再說。”
“好的,我知道了。不過,曹總,我看你這兩天臉色不是很好,是不是病了?你沒事吧?”胡筱筱看著這張完美的俊臉,眼睛裏掩不住的心疼和迷戀,但是她總是明白自己的角色,跟著他這麼些年,她知道他心裏住了一個人,一個到目前為止沒有人可以取代的人。其實她也知足了,能夠以一個助理的身份呆在他身邊,最少她每天能夠看見他,能夠以一個助理的身份關心他的工作和生活,這就夠了。
“哦,我沒事,可能是這兩天沒休息好。你出去吧!”
“行,那我下去忙了!”她輕輕的把門帶上,整理了一下自己亂七八糟的情緒,驕傲的踩著高跟鞋回到她戰鬥的事業崗位。
胡筱筱關上門的那一刻,曹暖陽把自己重重的摔進沙發裏,六年來,每次想起她,他都會耗散許多的能量,他會喚起全身所有的力量去恨她,每次累的時候,苦的時候,難熬的時候,隻要想到她,他就會凝聚起所有的力量往前走。每次想到她,曹暖陽的頭都會疼,這次也不例外,他難受的輕柔這自己的太陽穴,最近他總是想起她,想起她淒清的身影,想起她清淺的聲音,想起她的背叛,想起自己的疼痛,想起第一次遇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