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大家先出去吧。我去熬點粥給汐兒填填肚子，睡了這麼久，該是餓壞了吧。”風纖雲邊說邊將眾人往外趕。
“旭哥哥，你先留一下。”一直紅著臉沒開口的淩羽汐看大家都要出去了，連忙出聲叫住莫旭。
“那旭就留下來照看汐兒，我們先出去了。”莫海天開口決定。
沉默，一地的沉默，房裏的兩人誰都沒有開口說話。淩羽汐想問他關於輝的病，卻不知如何開口，因為她知道這同樣是莫旭心中的傷口。莫旭這兩天已從爹娘口中得知了一切，因而對淩羽汐心懷愧疚，一時也不知如何啟齒。
“汐兒……”
“旭哥哥……”
異口同聲，讓兩人有些失笑，互望一眼。
“你先說……”又一次的異口同聲，讓兩人不覺笑出了聲。
“旭哥哥，我想問你關於輝的病，我希望知道一切。”既然無論如何都是傷害，那不如直接挑明。
“好，我把一切都告訴你。”對此一問早有所料的莫旭神情平靜。
“汐兒，你還記得我曾提到過八年前的事嗎？”稍一思量，莫旭決定將所有的因果告知淩羽汐。
“記得。怎麼了？”居然和八年前的事有關，淩羽汐有些詫異。
“在我們還小的時候，雖然是雙胞胎，可是輝卻顯得很沉默，我則較為活潑，更討人喜歡些。因而穀裏的人也更疼我一點，隻有一個人例外，那就是醫聖八年前過世的妻子，我和輝口中的吳奶奶。無論何時，吳奶奶總是最疼輝的，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她總是喜歡留給輝，因而輝也最喜歡粘著她。可對他這麼好的吳奶奶卻在八年前過世了，而且原因不明。可想而知，輝該是多麼傷心。當時他一個勁的哭，任誰勸都止不住。直到後來發了高燒，一覺醒來的輝忘記了很多東西，包括吳奶奶和那種心痛，漸漸變得開朗起來。”莫旭細細回憶著，臉上滿是緬懷的神色。
“那病什麼時候纏上他的？”淩羽汐很是不解。
“四年前，輝整整失蹤了一天一夜，後來被穀裏的人在思過崖尋獲，那時他昏迷不醒。誰也不知道那個日夜發生了什麼，不知道輝為什麼會失蹤，隻知道再度醒過來的輝變得有些冷漠。那時，大家都不知道輝的記憶恢複了，他的冷漠我們也隻當他是嚇壞了，並沒有深究。”
“失蹤一天一夜？”淩羽汐突然插嘴，一個五歲的孩子居然會在雪穀失蹤一天一夜，有些不可思議。
“恩，誰也沒想到他會在思過崖，因此找到時已經大約有一天一夜了。”即使現在想來莫旭還是覺得當時在思過崖找到輝是多麼的難以置信。
“接著說。難道輝被找回來後不久就發病了？”淩羽汐自顧自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那倒沒有。過了有一段時間之後，輝被發現在查找當年那件事，也就是吳奶奶的死因。就和我告訴你的一樣，輝被罰關了禁閉。和四天前的那個夜晚一樣，那也是一個新月夜，月光暗淡，我眼睜睜的看著輝被關進了黑屋，而後的幾天，輝每天都在呼喚我去救他。終於，我心有不忍，偷了鑰匙想把輝放出來。”看著淩羽汐若有所思的神情，莫旭知道她一定想到了些什麼。
“新月夜？和四天前一樣？”淩羽汐腦中似乎閃過了什麼，卻不想打斷莫旭的講述，“然後呢？”
“那天夜裏，我偷偷打開黑屋的門，卻不想終究是晚了一步。當時出現在我麵前的輝就如你那天在思過崖看到的那樣，赤目嗜血，整個人如同魔鬼。我嚇壞了，但雙生子的心靈感應告訴我輝的害怕，於是我大著膽子靠近他，卻不想被他所傷。懦弱的我害怕了，恐懼了，哭著跑開，去找了爹娘。那一夜，輝如同被魔附身一般，打傷了好多人，最後在無念大師的梵音訣下才恢複平靜，昏睡過去。醒來後的輝又變回了活潑開朗的樣子，隻是更加會惡作劇了。但我知道那件事一直是他心中的一個結。”說到最後，莫旭的神色傷痛。
“那後來輝還有在發病過嗎？”不想讓莫旭再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淩羽汐接著問道。
“後來，每逢新月夜，若輝是一個人或者心情過於陰鬱就會發病，這四年來加上這次大概有五次了。每一次發病都靠無念大師的梵音訣強行壓下，但效果似乎越來越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