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我車,於彼郊矣。設此旐矣,建彼旄矣。彼旟旐斯,胡不旆旆?憂心悄悄,仆夫況瘁。
王命南仲,往城於方。出車彭彭,旂旐央央。天子命我,城彼朔方。赫赫南仲,玁狁於襄。
昔我往矣,黍稷方華。今我來思,雨雪載途。王事多難,不遑啟居。豈不懷歸?畏此簡書。
喓々草蟲,趯趯阜螽。未見君子,憂心忡忡。既見君子,我心則降。赫赫南仲,薄伐西戎。
春日遲遲,卉木萋萋。倉庚喈喈,采蘩祁祁。執訊獲醜,薄言還歸。赫赫南仲,玁狁於夷。
這是《詩經》裏的《出車》,一般給凱旋的軍隊演唱的。我仔細的瞅完這首《出車》,一抬頭,那個讓陳冉吃醋的酒保正像玩雜耍似得耍一個細長的高腳杯,遠處一個男服務員一腳把一個椅子從走廊一頭踢到另一頭,椅子在滑動的過程中轉了一個圈,不偏不倚正好靠牆停下......我環視一圈,貌似除了八個新來的愣愣的不知所措,其他的都在趁著沒客人各顯神通。這是個奇怪的酒吧!我低著頭思索著離開了酒吧。
正當我開著車往家走的時候,穀力的電話打進來,囉囉嗦嗦的說了一通我這麼做給他帶來的壓力,就當我手指頭放在掛斷鍵上麵的時候,這小子總算說明了來意——要我請他喝酒以慰勞他不堪重負的小身板。我咒罵一聲,汽車在上下起伏的公路上打了一個急轉彎,就直奔穀力的住所。穀力的自己一個人在古玩市場租了一個小房子,從此我可以沒事去他那裏踢他的屁股玩。我在綿綿的小雨中看到了一嗒嗒抽著煙的穀力,穀力旁邊是一個賣仿製品的古玩店,店的大櫥窗上放著一個黑漆漆的雕著青麵獠牙的大盾牌,盾牌後麵對叉著一個短槊和一把長長的漢劍。穀力鑽進車裏,我從車裏下去,穀力激情四射的眼睛裏變得莫名其妙,我走進店裏,看到櫃台後麵一整套撐在架子上的明光鎧,在得知這些都是店家口中的大師一一複原的產品後,我爽快的劃掉17萬把四件武器裝備搬上了我的後備箱。
“有錢人,就這麼著花了十七萬買了一堆廢鐵?”穀力抽著鼻子對我的行為表示鄙視。
“有感覺就買了,你信不信,你走遍中國不見得能湊齊這四套裝備!”車子經過減速帶,後備箱裏一陣金屬的鳴叫。
“你買它啥用?”
“我打算放到我的酒吧裏,這可全是實打實的鋼和銅做的,就那一套明光鎧就值17萬!”
“你就做死吧!”
我笑笑不再言語,穀力拿起我老婆放到前窗下麵的蘋果,隨手從褲腿抽出一把窄窄的匕首,匕首眼花繚亂的一陣舞動,蘋果皮一個不拉的飛到車窗玻璃下麵的盒子裏。我總感覺他用匕首的方式像是在哪裏見過,我瞥了吃的自在的穀力好幾眼,突然想起酒保耍的高腳杯,套路如此相同!
樹欲靜而風不止!我坐在我的車裏靜靜的琢磨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