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電梯,也在此時緩緩打開,淩睿爵走了出來,臉上帶著一絲絲的疲憊。
一個多月來,他是第一次回來。
葉蓮兒鬧了整整一個月,隻要他離開,她就會腦袋疼,鬧個不同,葉氏夫婦就會打電話給他,苦苦哀求。
他念在對方一片父母之心的份上,才出手相助,沒想到竟然一拖就是這麼長時間。
他已經有一個多月沒見到夜雲依了,已經聽說了她的雲依品牌要在紐約開業的事情。
他決定無論如何都要和葉蓮兒斷了關係,不能再有任何糾纏不清的瓜葛了。
她是後天開業嗎?
後天,他要不要過去看看?
他站子門前,按動著密碼,門被打開了,他走進去,撲麵而來的一股清新的空氣襲來,他微微凝眉,目光掃過周圍,不由身體一震。
好像有人來過了。
誰?一定是她。
這個想法在心中蕩漾過,他快步走入了客廳內,目光犀利的掃過周圍的一切,陡然落在了露台旁幾個綠色植物上,幾步走了過去,伸手探入泥土內,濕漉漉的感覺,顯然是剛剛澆灌過,她剛剛來過?
他顧不得許多,飛快的出了公寓樓,看著電梯上閃動著的數字,轉身按動著另一個電梯的開門鍵,用力的著急的按動著。
終於電梯門打開,他趕緊走了進去,心情急切得幾乎要跳出來了。
夜雲依站在公寓樓下的台階上,迎麵撲來的涼涼的空氣讓她的頭腦清醒了許多,她低頭看著手中未曾送出去的請柬,嘲弄一笑,刺啦一聲,慢慢的撕扯著,一邊撕著一邊朝著道路旁走去。
她也該回去了。
請柬已經被撕成了碎片,她看著猶如紅色的血淚一樣的紙片,揉了揉,走到了一旁的垃圾桶旁丟了進去,之後快步向著道邊走去。
抬手,一輛出租車無聲的停了下來,她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報出了目的地。
不遠處,淩睿爵衝出了公寓樓,陡然看到一個似曾相識的影子,繼而是一輛車,他不顧一切的衝了過來,喊道,“依依,依依……”
車子猶如離弦之箭迅速衝入了黑夜裏,消失在他的視野裏,他盯著那輛車子,抬起手攔車。
終於,一輛車停了下來,他坐進去命令道,“快,追上前麵那輛車。”
黑夜中,夜雲依坐著車子穿梭在都市的街道上,猶如蛟龍戲水,靈活而迅速。
身後,淩睿爵緊緊注視著那個車牌號碼,一眨不眨,生怕一眨眼睛就會跟丟了,“快一些!”
兩輛車,穿梭在紐約的街頭,猶如兩頭嬉戲玩耍的羚羊,淘氣的躲閃著,尋找著,撲朔迷離,給清冷的街頭增添了一份意外的情趣。
終於,夜雲依的車子停了下來,她付了錢走出來,向著自己所住的那棟樓走去。
細碎的高跟鞋踩在地麵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她伸展著胳膊,仰起臉看著天空中細碎的星星,長長的舒了口氣,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過這樣閃爍的星空了,迢迢河漢,銀星閃閃,點點星辰,都是那雙眼睛。
笑了笑,她抬手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怎麼突然之間多愁善感起來了?
她把手中的包往上提了提,大步朝著別墅樓走去。
今天晚上,她最後的一點奢望也成為了泡影,一切都過去了,徹底的過去了。她愛戀了二十一年的愛情,投注了二十一年的感情,畫上了一個句號。
沒想到竟然是這麼簡單。
疼痛從心底彌漫上來,淹沒了她的眼睛,她站住了腳步,伸手打了自己的嘴巴一下,“夜雲依,你怎麼這麼沒出息,又不是第一次失戀,幹嘛還傷心難過?趕快振作起來,你不可以再有任何不高興,雲依品牌馬上就要開業了,你必須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去,把雲依做的風生水起,才對得起你的這份傷心。”
如此一想,似乎好了許多,她抬起胳膊擦幹淨了眼淚,壓抑下心頭的酸澀,向前走去。
然而剛剛踏上台階,身後就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繼而胳膊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抓住了,她還沒來得及回頭,曾經熟係的氣息就撲麵而來,把她給裹脅住了。
什麼?
她好似做夢一樣恍然站在原地,任憑男人毫無顧忌的把她抱在懷裏,無所顧忌的抱著她,疼愛的摩挲著她的頭發,完全忘記了之前二人之間的種種不愉快。
許久,她好似驟然間明白過來了什麼,眨了眨眼睛,又用力掐了掐自己的手心,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而是現實,她才深吸了口氣,鼓足了勇氣冷下了一張臉,用力推著他。
“放開我,你這是幹什麼?放開我啊!”
淩睿爵抱著日思夜想的女人,怎麼能輕易放開?
他緊緊的抱著,唇貼在了她的耳垂上,輕聲呢喃著,“依依,我們重新開始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