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條件
本來慕且言是不在乎這種安靜的氣氛，隻是楚煜之前的試探已讓她感到力不從心，再任由他試探下去，隻怕真會被玩死！於是先開了口：“不知皇上屈尊擺駕冷宮所為何事？”
楚煜看了慕且言一眼，冷冷一笑“與其說是朕有事，不如說源妃你找朕有何事？”
慕且言輕輕抿了一口茶反問：“皇上怎見得？”
對於慕且言的無禮，楚煜也不放在心上，伸手指了指桌上的茶杯，冷冷開口：“事先備好了茶具，必是等人前來，而朕在出宮之前下旨，除朕以外，其他人不得靠近冷宮。你說你不是等朕前來，那又是等誰？說吧，有何事。”
不愧是一國之君，眼光真犀利。慕且言輕歎著，恭敬地問道：“陛下此番之行，不知如何？”
楚煜挑挑眉，放下茶杯“夏清源，你可知後宮不得幹政，違者……賜毒酒一杯。”說到最後幾個字時，目光冷徹地掃向慕且言，警告意味十足。讓人覺得置身於臘月冰窖，刺骨的冷。
慕且言輕輕勾了勾嘴角，不甚在意。“此次旱災波及甚廣，聽聞就連臨近京都的襄、懷二州都有四百多人死於饑餓，民間動亂不安……皇上說的那些罪妾不是不懂，隻不過自夏族門閥落魄之後，罪妾一直在民間漂泊，幸得民間百姓所助，才與婢子玲瓏扶持殘喘至今。罪妾雖身在後宮，百姓知遇之恩卻不敢忘，即便今日陛下要以後宮幹政之名治我死罪，罪妾也無話可說，隻懇請陛下先聽完罪妾的話。”
慕且言說完，直直的看向楚煜，目光清澈、堅定，沒有一絲畏懼。
楚煜默然，示意慕且言繼續。慕且言心中勝利一笑，起身從櫃中取出一卷卷軸，不緊不慢地說道：“這幾日，妾身輾轉反側，徹夜難眠，終於想出了解此次旱災之圍的方法。一點一條，全寫在這卷軸上。”
楚煜眼中光芒一閃即逝，平靜地開口，“……說吧，你有什麼要求。”
“陛下英明！罪妾之母柳氏紅衣難產而死，罪妾卻一直未曾有機會盡孝，每每想起，不住扼腕歎息，所以……願陛下以一月為限，若一月過後，罪妾之法未能緩解東楚之旱，罪妾甘願以死謝罪。若奏效願陛下準我兩年時間為母親守孝還恩！”
“你就如此有自信？你又憑什麼認為你夏清源的命如此值錢，值得朕拿東楚百姓之命做賭注？”楚煜冷冷的開口，對慕且言的話不屑一顧。
沉思一會兒，慕且言看著楚煜堅定道：“自不自信不在我，而在陛下，畢竟主動權在陛下那裏，聖旨也是由陛下親擬，罪妾無法幹涉半分！不過，勝負成敗在此一念之間，就看陛下有沒有這個自信在罪妾身上賭一把！”
楚煜似乎來了興趣，眼中精芒一閃，反問道：“那你覺得，朕願不願將賭注押於你身上？”
慕且言微微俯身，一縷青絲垂於臉側，看上去溫婉柔和，讓人莫名的安心。
“黎明蒼生乃社稷之本，天災無情，如今各處餓殍滿地、哀鴻遍野、山河震動、滿目瘡痍。麵對如此殘景，朝中竟無一人能想出全全之策……”
“朝廷雖撥銀至各州救災，此法卻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何況……東楚國土遼闊，共計紹毅九州，撥款數額巨大，此法顯得不切實際……”
頓了頓，慕且言又繼續道：“百姓願望很簡單，他們不在乎這江山有誰統治，他們隻求能過上安定的日子。誰能給他們這一切，他們就信誰，誰能為他們開創一個盛世，他們就擁護誰。陛下是一代仁君，又豈會陷百姓於不顧？是以，不管成功與否，陛下定會在我這兒下注。”說完，噤聲等待楚煜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