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重要的事情為什麼非非想大人你不告訴吾們!”玄囂怒道,“莫非非非想大人認為吾們兄弟還敵不過黑後國相救不出父王嗎!”
“這個……”非非想眼神遊移,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大概是閻王的命令吧。”惜諾似笑非笑,“閻王生性多疑,在身受重傷又被軟禁的情況下,怎麼敢貿然召見其他人將自己的弱點暴露?縱然是他的兒子,他又怎麼敢肯定,兒子在看到自己難得的無力之後,選擇的是保護而不是殺了他登上皇位呢?”
“吾們怎麼可能會……”
忿忿不平的話在仿佛洞徹了一切的眼神中消失。
“……非非想大人,父王真的是這麼想的嗎?”玄離問道。
“這個……”
果然是這樣嗎……
即使早就知道自己的父王向來把黑海森獄看得比什麼都重,在這一刻,眾皇子的心中,依然閃過了一絲心涼。
即使被封印也不願意告知吾們真相,父王,在您眼中,吾們就真的這麼不值得相信麼……
“那你現在又怎麼敢告訴吾?”惜諾輕輕笑了起來,“非非想,吾以為你知道,吾跟閻王雖算不上敵人,但也著實沒有多少交情。比起救人,吾想,落井下石的可能性不是更大麼?”
“閻王說,您對當年發生的事情也許會很感興趣。”
“當年的事情?”惜諾轉念一想,微微勾唇,清淺的笑意卻平添三分冷意,“這麼說,當年的事情,果然跟他脫不了關係對吧?”
非非想充耳不聞:“如果您願意助閻王脫困,閻王有一份大禮要送給您。”
“哦?”
非非想抬頭,一字一句道:“牧、天、九、歌。”
惜諾神色一斂,這回是真真正正地在冷笑了:“好一個閻王!當真是好算計!為了牧天九歌,吾便是不應也不行了?”
“閻王對惜諾大人並無敵意。”
“可惜吾平生最恨他人算計!”惜諾拂袖,“他在珈羅殿?”
“是。”
“很好,這件事,吾應了!”說罷也不待其他人說些什麼,瞬間化光而去。
“快跟上!”一直沒開口的玄同率先化光跟上,那名為惜諾的女子明顯被父王激怒了,他擔心父王出事!
“走!”
“哎,等等我啊!”欺負我修為不夠不能化光嗎!
匆匆跑著跟上去的非非想在心裏淚奔。
你們倒是等等我啊!
-------------------------
進了珈羅殿,看清楚麵前的場景,眾皇子一陣愣怔。
話說,這和諧的氣氛是怎麼回事?
他們急匆匆趕來就怕現在傷勢未愈的父王被含怒而來的空君下黑手,結果你們倆這副故友重逢你好我好的和諧氣氛是怎麼回事呢?
剛還冷笑不止眼裏透殺氣呢,這會兒就平安無事了?
“吾要知道當年的真相。”
“吾以為憑你的聰明,猜出來不成問題。”縱然重傷未愈功體大損,一身黑袍的閻王靠在王座上,依舊是八風不動威嚴莫測。
“猜測畢竟隻是猜測。”
“哈……”一聲意味不明的輕笑,“正如你所想的那般,當年是吾設計了三陽同天算計了牧神,之後他重傷流落苦境,不知所蹤。”
“你倒是夠坦白。”惜諾不喜不怒。
剛剛到來的非非想一聽這話臉刷的就白了,哎喲我的閻王大人啊!拜托您說實話挑釁之前先考慮一下自己的實際情況行不行?這要是在全盛時期那就算了,但您現在功體剩下不到一半啊!惹怒了惜諾大人您連她一掌都挨不住啊!
“敢作敢當,吾既然做了,自然不怕承認。”
“在吾麵前直言算計吾之夫君,害得吾一家失散流離多年不得相見,你倒是好膽識,不怕吾與你翻臉?”
對啊父王你到底是哪來的自信覺得人家不會弄死你?
“算計閻王的是吾,但下手的,是天地蝱。”
“那兩條蟲子?”惜諾不怒反笑,“是蟲子就該好好地當他們的爬蟲,沒事瞎摻和人的事情幹什麼?”
真毒……天地蝱雖然可以變成蟲子,但是那兩個……貌似種族還是人類……吧?
閻王不太確定地想,老實說他也不是很清楚天地蝱到底是哪個族的……
懶得跟閻王再說什麼,惜諾冷聲道:“牧天九歌呢?”
“在大殿之中,你可以去取。”
“此事未完,待牧神歸來,吾們還有很長的時間。”
“你這麼肯定牧神沒死?”
“牧神雖不精算計,但論功體尚在你之上。牧天九歌落入你手,說明牧神雖是重傷,卻無性命之危。何況,”惜諾拂袖,“若牧神當真如此無能,吾當年亦不會點頭。”
“那倒也是。”閻王懶懶地笑了,“血族空君何等人物,能得空君點頭下嫁,牧神自然也非易於之輩。隻可惜,實在是太單純了些。”算計牧神簡直是不費吹灰之力。
“總比你這個滿肚子算計的家夥要好得多!”
“通道未開,你要暫時留下嗎?”
“這隻是吾的化身,吾的本體還在苦境。”惜諾抬眸,“心奴如今的身體還不足以安然通過空間通道,所以吾會助你打開苦境與森獄封閉的通道。”
“諾大人,您不必考慮心奴……”
“好了,心奴你乖乖聽話,”惜諾柔和了臉色,輕輕地揉了揉那頭順滑的藍發,“吾自有打算。”
“是。”
一秒鍾毒蛇變忠犬,這位空君真是好本事!
見識了暴雨心奴到底有多難纏嗜殺喜怒無常的森獄眾皇子默默點頭。
十八弟你被挖牆腳了……
玄滅幸災樂禍。
一個暴雨心奴換一個人情,很值。
玄囂睨了他一眼。
玄滅黑臉了。
得到君惜諾的承諾,閻王心情很好:“吾承諾,隻要牧神不危及森獄,他要報仇,閻王隨時恭候!”
“不必了!你的話吾還真的不敢信。”惜諾轉身往外走,“非非想,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