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軒的雙手微微顫抖,直到如今,她才完全知道當年趙椅離開的原因。那一刻,她心如刀割,所有的往事彙成淚水,湧上心頭。但她知道,此時,不是落淚的時候,她的眼淚會出賣了自己。她強忍著痛苦,將淚水咽了回去,故作淡定的看著蒲察蘭軒。
“母後,信上的內容,兒臣不懂,就憑這一封信就想定兒臣的罪,未免太可笑了。況且,信上並未提及我的名字。”
高彩媛冷笑一聲,“皇後娘娘,你看清楚了,這信上蓋著宋國的通關官印,就這官印,還能造假不成?後宮之內,隻有您一人名字中有‘軒’,您不覺得太湊巧了?”
婧軒冷聲回道:“叫軒兒的人多了,宓賢妃敢保證,這合宮上下,就沒有宮女名中帶‘軒’字的嗎?這又能說明什麼?”
高彩媛聞言,氣的眉眼一瞪,“你……”
會蘭梅開接著說道:“皇後娘娘,若嬪妾沒記錯的話,宋皇今日去過青蓮山莊吧?”說罷對之桃使了個眼神。不過片刻,之桃便帶進來一個宮女,婧軒定睛看去,覺得有些麵熟。
“奴婢給皇太後請安,給宓賢妃、會蘭才人請安。”
會蘭梅開看著那宮女說道:“就把你今日所見所聞都說出來。”
那宮女低著頭,小聲說道:“是,今日宋皇到青蓮山莊去見皇後娘娘,兩人在綠湖邊上聊了許久,看樣子有說有笑,十分親密。至於說的什麼奴婢沒能聽清。”
蒲察蘭軒聞言,冷聲喝道:“裴滿氏,人證物證具在,你還有什麼話可說。哀家這就下旨廢了你的皇後之位。”
婧軒聽那宮女所言,心中不禁一震,真沒有想到,自己都搬到青蓮山莊去住,身邊竟然還會有她們的耳目。
“母後,兒臣是冤枉的。我隻問會蘭才人一句,你身為後宮嬪妃,連宋皇的麵都見不到,何況是一個小宮女,怎知宋皇到青蓮山莊去了呢?”婧軒平靜的說道。
會蘭梅開被婧軒說得一時語塞,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高彩媛道:“宋皇如今還未離京,便叫他前來當麵對質,又有何不可?”
婧軒冷聲說道:“當然不可,這般荒謬的事情,簡直就是無稽之談,這等事情,又怎能傳出去,不過是丟人現眼,徒留笑柄。宓賢妃,你將我大金皇室的顏麵置於何地?你這是構陷本宮,更是構陷宋皇,你要做那令天下大亂之罪人嗎?”
高彩媛被婧軒說的目瞪口呆,不知如何分辨。
蒲察蘭軒說道:“休得狡辯,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你,你讓哀家如何相信。來人呐,傳哀家懿旨,裴滿氏與人私通,傷風敗俗,令我大金顏麵盡失,今廢去皇後之位,貶為庶人。”她話音剛落,便有兩個小太監上前,抓住了婧軒的胳膊。
婧軒急紅了眼,眼中的淚水傾瀉而出。她眼眶通紅,吼著說道:“本宮是皇上親封的慈明恭孝順德皇後,就算是廢後,也隻能由皇上決斷。”
蒲察蘭軒眉眼一瞪,指著婧軒說道:“你……好,哀家就讓你死的明白。這信是寄給康貴妃的,事情究竟如何,康貴妃一定知道。哀家以為,康貴妃與皇後之間的情誼,還到不了替你扛罪的地步吧。”說罷對茶嵐吩咐道:“傳康貴妃。”
“是,太後。”
就在這時,明德宮的門口突然響起一個聲音,“不必了,信中所說的‘軒兒’,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