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憶眉目一嗔,說道:“不可,她如今已是我大金的太子妃,怎能與你在這園中私會,若是被人發現了,那可是要殺頭的。我奉勸你,若真是為了婧軒好,便離她遠一點。”
趙椅道:“我與婧軒之間誤會頗深,不願與她如仇人一般。我隻有幾句話,說完便走,還請憶側妃成全。”
敏憶回到席間,心中一直澀澀的,一想到方才趙椅的請求那般誠懇,竟有些心軟了,便喊上了婧軒,說要與她一同散散步。二人剛走到湖邊的回廊處,敏憶便對婧軒說道:“姐姐,天氣有些熱,我去拿個扇子過來,你在這兒等我一會兒。”婧軒微微一笑,點了點頭,便在回廊處坐下。
天色昏暗,婧軒出來沒有帶一個人。這會兒子,她獨自坐在回廊上,望著天上的一輪殘月,長風吹過,卷起枝葉沙沙作響。她忽而聽到身後有腳步聲,還以為是敏憶回來了,便轉過身去。
“你這麼快就回來了。”誰知那眼底的辰星入目,帶著幾分動人的深情,一時間,婧軒愣在了原地,所有的回憶湧上心頭,心口愈發疼痛起來。她麵色冷漠,方回過神來,行了一禮,便準備離去。
“軒兒。”
那似曾相識的呼喚,喚醒了婧軒的記憶,喚醒了她心中的疼痛,那曾經的一切,恍若隔世一般。她冷著眼,說道:“這裏沒有軒兒,隻有大金國的太子妃。”
趙椅上前了一步,走到婧軒身前,眼底深情盈盈,令人動容,“軒兒,在我心裏,你永遠都是我趙椅唯一的妻子。不管你在哪裏,你永遠都住在我心裏。”
聽到趙椅的話,婧軒不禁鼻頭一酸,淚水盈了滿眶,“趙椅他已經死了,他被我殺死在河南府的八角樓上,現在站在我麵前的,是宋國皇帝趙構。”兩行清淚劃過婧軒麵龐,落到唇角,又苦又澀。
趙椅道:“軒兒,此生是我對不起你,我不求你能相伴左右,隻希望你能將與我的仇恨釋懷,安然喜樂。我曾經對你的承諾也決不食言,若哪天你厭倦了現在的生活,我一樣會為你放棄江山,浪跡天涯。”
婧軒眼中淚光盈盈,帶著幾分酸澀與痛楚,“你現在說這些是不是太晚了,你身為皇子時,仍不能置家國安危於不顧,如今做了皇帝了,就能放棄你的黎民百姓了嗎?我是大金的太子妃,就算要浪跡天涯,我有我的夫君,也不會和你一起。”
趙椅眼眶微紅,眼中淚眼盈盈,“軒兒,若一切可以重來,我絕不會放棄你。我後悔,如今家國天下,都不及一個你。我答應你,一定還天下一個太平盛世,絕不辜負。”
長風拂過,吹散了枝頭的樹葉,有一片枯葉落在了婧軒的發間。趙椅伸手,將那片枯葉撫下,隻是這一幕正巧落在了另一人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