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白風清。
顏波推開門，茶香撲鼻而來。
“淡子，給你，”顏波把一缸金魚不輕不重的放在玻璃桌上，對正獨自品茶的助手說：“好好的養著，最少要養活一個星期，不過……如果養死了，這缸，就拿給我做煙灰缸。”
淡子沒有說話，隻放下手中的茶，低迷淺笑。她把魚缸從網絲袋中拿出來，用青蔥樣的食指在缸沿滑了一圈，然後把塗著綠得象妖精樣的雙眸湊近魚缸：“魚啊魚啊，還沒活夠吧，卻有人盼著你們死哩，就因為那漂亮的缸！”
天花板上的燈猛地閃出一縷幽藍的光……
顏波抬頭看去，燈下，一隻蝶正翩然起舞。
“嗬嗬，淡子，你從養蝌蚪改成養烏龜，又從養烏龜換成養蠶，如今又愛上養蝶了嗎？”
淡子眨眨眼，“這蝶可是你帶來的啊！”
“我帶的是魚，金魚，何時帶了蝶給你？”
“就剛才啊，你進來時她就棲落在你的肩頭，在我們鄉下，有這樣一種傳言：若是你過世的親人在那邊想你，就會變成蝴蝶或者綠色蚱蜢飛回來看你，顏波你是不是撞鬼了？算了，怎麼扯上這些了？我說魚哩！即使魚兒全部翻白了，這缸給你也沒用，你向來都不抽煙的。”
“不會難道就不能學麼？我顏波可還未碰上學不會之事。”顏波有了抬杠的心思，調皮的掏出煙和火機，心道：就抽一支玩玩。
天花板上的燈再次閃了一下，冒出紫色的火花，晃了晃，猛地砸中顏波的頭部，在暈迷的瞬間，耳邊響起很久很久以前劉瑩兒說過的一句話：你抽一次煙我便打一下你的頭，很重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