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我沒錢,有藥
半夜,孟妍從睡夢中醒來,才發覺自己竟然哭了一臉的淚水。
她摸了摸一旁的濕濡,才發現那漣漣的淚水竟然連枕頭都透濕了。
孟妍不禁哀歎一聲:果然是失戀的人啊,真是傷不起!
想到失戀,她的眼前不由又想起白日裏在穀裏的竹林中,她親眼看到的那一幕:兩個人,一男一女,都著一襲飄逸的白衣。
那男人身姿挺拔如青鬆一般,氣質溫潤像美玉一樣。
那女人麵容如芙蓉出水,身段似弱柳扶風。
端得是男的俊俏,女的靚麗!
尤其是那一刻,那女人還傾倒在那男人的懷抱裏。
從孟妍的角度看過去,真的是郎情妾意,隻羨鴛鴦不羨仙哪,嘖嘖,果然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璧人。
大概普通人不小心看到了,都會在心底暗讚一聲:養眼極啦!
可是,這畫麵太美,孟妍卻有點兒不敢再看。
別人都覺養眼,她卻隻覺得刺眼,對!簡直閃著三十二倍不止的赤橙黃綠青藍紫光,幾乎要亮瞎她的雙眼!
原因無他,隻因為那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孟妍青梅竹馬的師兄,和她已有婚約的未婚夫是也!
孟妍真是覺得自己頭上綠的冒泡!
作為一個十八歲的大齡女人,未婚夫被小三搶了,該怎麼辦?
這個問題一下子赤果果的擺在了她的麵前。
孟妍躲在角落裏,摳著手指,想著這個深奧的問題。
去告狀,怎麼樣?
這婚約原本就是師傅逍遙老人給她和師兄兩人訂下的,現在當事人有一方違反了合同,出現了這種違背契約精神的事情,理應由中間人出麵擺平啊。
可是,時不待我也,師傅他老人家早在一年前就出穀去雲遊四方啦!
奶奶的,這條行不通了。
孟妍在心裏暗暗的畫了個大叉叉。
衝上去,開撕怎麼樣?
孟妍默默的看了那飄逸出塵,恍若謫仙的一對兒。
再想想自己假若披頭散發,麵目猙獰,以要噴人一臉血的架勢衝上去的樣子。
不由的又在心底畫了個叉叉。
被拋棄的女人也是有尊嚴的!
想她孟妍雖然不是什麼高潔的白蓮花,但做個白牡丹花,白芍藥花,最不濟白牽牛花的誌向,還是有滴!
為個男人,就算帥得慘絕人寰,把自己從一個開朗喜慶的女孩紙,硬生生折磨成一個陰暗狹隘的怨婦,孟妍覺得,這是很不劃算滴!
棄婦也要有範兒呀。
那麼,最後,還剩下一條路。
想到這裏,孟妍不由點了點頭,想得甚是專注:
那就高傲的走開,做個安靜的美女子吧!
話說師傅他老人家,自打把這江湖中頗有名望的醫科聖地----逍幽穀的事情,都交給了師兄慕少卿打理之後,就常常打著雲遊四方的旗號,出穀去四處亂逛,那小日子過得簡直是美得不要不要的。
哼,有師如此,徒弟又怎麼能困於這穀裏的四角天空下呢?又不是進宮當娘娘了!
孟妍想到,自己雖然已經十八歲了,可以往的日子,一直都過得有些渾渾噩噩的。每天就呆在這穀裏擺弄擺弄藥材,學學醫術,讀讀醫書,閑暇時候再做做飯,晚上再肖想一下兒美貌師兄,憧憬一下兒未來婚後的美好日子,簡直跟提前進入了中老年婦女的生活沒啥兩樣。
浪費青春真可恥!
孟妍恨恨的想道。
她用力的揮了揮右手,好像要跟昔日告別一樣,腦子裏突然蹦出了一句話:
世界這麼大,我想去看看。
是啊,以前總聽見多識廣的師傅瞎聊狂侃外麵的世界怎麼怎麼精彩,她都沒有機會去看看。
現在,了無牽掛了,孑然一身了,還有什麼比離開逍幽穀去看看,在此刻更合適的呢?
孟妍想到做到,也不在關心身後竹林裏的那對兒鴛鴦怎麼樣了,撒腿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一、二、三,她一進門就開始瘋狂的翻箱倒櫃。
既然要出穀,沒有金銀、綾羅、珠寶之類的防身,怎麼能行呢?
孟妍幾乎把自己僅有的幾個櫃子都翻了個底朝天。
金子,沒有;
銀子,倒是有幾小塊兒;
綾羅,那是啥?
珠寶,她摸了摸自己頭發上的青竹簪子,還有手上的一個玉鐲子,不知道這算不?
哎~,孟妍不禁哀嚎一聲,以前一直吃穀裏的“大鍋飯”,怎麼就沒發現自己原來這麼窮呢?
孟妍的眼睛不由得像狼一眼,不斷的四處逡巡著她這不大的房間,眼睛裏不斷散發出視財如命的、如饑似渴的目光。
突然,她的眼神定格在了自己床底下的一個巴掌大的小盒子上!
她費勁巴拉的匍匐下去,抻著手臂,鉤呀鉤的,好半天,才把那布滿灰塵的盒子給弄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