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亂世(1 / 2)

黑色的天空扭曲得如同惡魔那樣猙獰的臉,雲層低的簡直快要壓到了人的肩膀,那一望無際的雲翳如同一片深邃的迷霧,一層層雲浪在天空之中湧動,仿佛是怒吼的天海,就要把人吞噬掉一般。

天,籠罩著這一川平原,而那遠處的山巔刺入雲壤。

平坦的原野,土地幹涸的可怕,那大地的泥土凝結成一塊塊堅硬的岩石,在稀稀拉拉的枯草之下,布滿著龜裂的細紋。

尖利的長矛斜著刺入土壤,在淩厲的風無情的咆哮之中,搖搖欲墜。鮮血在長矛的尖端沾染,在風的的呼嘯之中,逐漸凝固。

震耳欲聾的呐喊聲在廣袤無垠的平原響起,在蒼茫天地之間回蕩著昂揚的鼓聲,而這鼓聲之中則充滿了殺氣以及戰意!

馬蹄落在土地之上,發出沉重的金屬聲,人擁如山倒,那疾奔的騎兵在原野之中衝殺,身上的金屬鎧甲不斷地拍打著身體。

煙塵輕卷,在近地麵營造了一片迷霧,那脆碎的枯草被踏作齏粉,然後被吹散,如同飛舞的金色沙塵。

人勢如海,攻勢如潮,在平原的這一邊,無數身著土黃色布衣的士兵如同標杆一般的站立,縱橫如棋局般筆直的陣勢在這浩瀚天地之間顯得那樣無可戰勝。

這是一支訓練有素的雄獅,而在他們身後是一片軍營,而軍營的出口是一座用木頭搭建而成的瞭望塔。

“父親,你看這一波的攻擊如何?”瞭望塔之上,站立著兩個人,一個二十歲不到的身穿青色鎧甲的青年還有一個穿著一襲青色長袍的中年人。

“恩,除了時間上稍稍遲了一點,應該沒什麼問題。”中年人額首道。

“看來炎渡帝國也沒什麼可怕的嘛。”青年一搓鼻子,笑道:“就我一人率五千騎兵就能掃蕩他整個敵營!”

“別高興的太早,小心謹慎才是軍道上策,勇敢是好的,但是魯莽草率,輕敵大意就是愚蠢的表現了。”中年人看著豪情四溢的兒子淡笑一聲,果斷地潑下一盆冷水。

“嘿嘿……”青年笑著,露出一排整齊漂亮的牙齒。

正在這時,遙遠的平原對麵傳來回蕩不息的戰鼓聲,伴隨著此起彼伏的呐喊聲,遠遠地穿過濃密的雲霧,飄蕩在天空之中,像是野獸嗜血的嚎叫,給人不寒而栗的感覺。

煙霧在遠方湧起,一群黑點在地平線的邊界拖著一溜長長的灰煙,瞬息間便前進了數十米。

“什麼騎兵?速度…未免也太快了!”盯著那迅速前進的煙塵,青年不禁吃了一驚。以他的目測,這種速度估計有普通騎兵速度的兩倍快了!

“難道是……”青年似乎驚有所思,不由倒吸一口冷氣。那遠方邊界如同天塹般橫在戰場邊界的軍隊如同沉默的洪荒異獸,而那謝紅色的帥旗,紅得似火又似沾染鮮血的殺書,給人不寒而栗的肅殺之感。

站在一旁的中年男人,搭在身前木架上的手緩緩收緊,關節用力得發白。

“應該是的。”

父子簡短的對話,把空氣渲染得迷蒙,那一片荒野之外,究竟匍匐著怎麼樣可怕的怪物?

“怕什麼,大不了我帶上幾個黑風武,平了他們!”青年揚了揚鋒利的眉毛,眼中閃爍著火熱的戰意。

“哼,你懂什麼。”那中年男子的語氣一冷,從牙齒裏逼出幾個字來。

青年一滯,記憶之中,就算是麵對炎渡帝國十萬雄獅,父親也談笑有餘,難道這傳說之中銳利難當的兵種真的是所向披靡?青年淡笑一聲,他可不信這個邪,就算是“遲淼”他都不怕,他對自己的實力還是有信心的。

“唉,可怕並不是獸騎兵,而是……。”

中年男子目光遊移偏轉,淡淡的閃爍出現在他的眼中。

“恩?什麼?”青年一時沒有聽清。

“吼……”一聲怒吼自那遙遠的彼端傳來,像是一柄鋒利的劍刺穿了這莽原之上的蒙霧。

齊齊回首。

數萬將士的目光不自禁地向那來勢洶洶的敵軍投去,夕陽之下,浩浩雲煙澎湃隨風。

“全軍整備!”

一聲令下,軍號騰吹,一時間,風鳴的聲音呼嘯而過,那身著土黃色戰袍的將士立馬排成方陣,兩萬一師,四千一團,焦黃色的土地上,一支雄獅已經緩緩地站住了腳。

隻不過,麵對那一柄迎麵直刺的利劍,卻也沒有說是穩贏的把握。

黑影刺穿煙塵,遙遙躍起,那數十道黑色的影子在一望無際的闊野上僅僅是翻騰幾下,便直接襲向這浩浩蕩蕩的大軍。

青年將軍眉頭一皺,這種完全不結陣勢就直接切入這樣十萬大軍的打法簡直是出乎他的意料:“哼,找死是嗎,居然敢這麼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