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川和杜成談了太久,已經忘記了時間,直到兩人肚子餓得咕咕叫,這才發覺早就過了中午吃飯的時間。雲川和杜成在路邊攤解決了中餐,杜成便領著雲川往蕙蕙目前藏身的小屋走去。
穿過好幾個巷口,在一個老舊的小區門口停下,杜成警惕地環顧四周,直到確定沒有人跟蹤監視,才謹慎地帶著雲川步入樓棟。開門進屋,就看見屋裏的家具擺設極為陳舊,而蕙蕙正坐在沙發上,看見有人開門,立刻驚得站了起來,防備地看著門口,看到杜成走進來,才鬆了口氣,但是當她看到杜成身後的雲川的時候,視線霎那間模糊了。
“小川!”幾乎是下一秒,蕙蕙就撲入了雲川的懷裏,緊緊地抱住了她。那一瞬間,她忽然覺得自己當初的想法是多麼可惡,讓她幾乎再也見不到她最喜歡的小川了。現在見到了,才發現不相見的日子裏,她是有多麼的想念。
看著蕙蕙那憔悴的模樣,雲川心裏陣陣抽痛,憤怒的情緒更甚。她回抱住蕙蕙,用手指理順她淩亂的長發,低聲說道:
“沒事了,我回來了,一定會沒事的。”
三人重新見麵,免不了一番哭泣勸慰,待到三人都冷靜下來,才重新談起正事。杜成先說道:
“這兩天我跟著段傑,沒什麼收獲,除了知道他的背景之外,每天就是看著他出入酒吧夜店,跟一些三教九流的人混在一起,小打小鬧倒是很多,就是沒看他有什麼大動作。”
雲川點點頭,皺著眉思考了起來。而一旁的趙茗蕙卻忽然開口了,她的表情十分鎮定,似乎完全脫離了剛剛的情感爆發:
“大成,小川,你們聽我說。這兩天我呆在家裏,想了很多,我覺得當務之急,是讓我們擺脫段傑的糾纏,我覺得,杜成的辦法雖然可以威脅到段傑,卻不是最直接最有效的辦法,而且耗時太長,對我們很不利。畢竟,人家天天抱著金磚銀磚,而我們沒有收入來源,隻能坐吃山空。大禹治水也是要疏導,而不是一味的堵截,如果杜成的辦法再次惹毛了他,保不準他又要做出什麼事來,現在並不是逞英雄的時候。”
“你的意思是?”杜成皺眉看著她。
“我明白蕙蕙的意思,”雲川忽然開口,她向來思維敏捷,反應快,“我們應該從最根本的地方下手。你想想,他為什麼一直纏著你們?是因為他垂涎蕙蕙的美貌卻得不到手,又被你打了,還抓進了警局,丟光了麵子,所以才會對你們窮追不舍。如果,我們有辦法讓他不再垂涎蕙蕙的美貌,或者是讓他有所顧忌,無法再對你們動手,那麼,問題就得到了根本的解決,我們也不需要費盡心思尋找他的犯罪證據,把他抓進牢裏了。”
“可是,我們應該怎麼做?讓他不再垂涎蕙蕙,或者讓他顧忌什麼,憑我們的力量,這簡直是天方夜譚啊!”杜成搓著雙手說道。
“這個辦法,我暫時也想不到。”雲川皺眉,一時間有些鬱悶。而一旁沉默了半晌的蕙蕙再次開口了,說道:
“其實我和大成現在之所以被他逼成這樣,是因為我們都丟了工作,沒了收入來源,也沒有資本跟他耗下去,而且在他的壓力下,想要再找到工作會更難。但他這個人是很沒有耐心的,逼我們兩三個月也就鬆懈了,被他派來跟蹤監視我們的那些混混也都厭倦了,進入了懈怠期。到時候,我就可以再出去找工作,而且這次要找的工作,會是他無法插手幹預的工作,是他無法控製的業界。就像小川說的,如果我能被他無法插手的業界老板保護,那麼,他將無法再對我下手,時間長了,問題也就解決了。而如果我們能找到他的軟肋,鉗製他,那問題解決得會更順利。”
兩人聽後頻頻點頭,蕙蕙不愧是三人幫的軍師,是最聰明的一角。不是說雲川和杜成不聰明,而是趙茗蕙這個人極為擅長變向思維,她的反向推理能力和發散性思維是非常恐怖的,所以才能二十二歲就碩士畢業,二十四歲就在明達那樣的大公司做到總經理秘書,要不是那個空降兵攔路狗,蕙蕙的升職會更快。而杜成的思維是定向思維,所謂的邏輯推理能手,一條線下來,全盤計劃型的人物。至於雲川,這家夥其實哪一樣都不差,不過在三人中她最強的其實是記憶力,驚人的記憶力。
三人商議了一下,決定最近幾天暫時龜縮,有空去看一看師父,報個平安,更多的再從長計議。雲川和劉曦芸告別,重新搬回了自己的家,而她的短暫逗留無疑贏來了劉父和眾多武館兄弟的追捧,直到她離開,眾人都有一種在做夢的感覺。
三天後,當蕙蕙和杜成悄悄出現在慕非的病床前時,慕非已經激動地說不出話來了。這幾天一直是雲川在照顧師父,她也詳細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師父,讓師父有一個心理準備。不過,當慕非親眼看到這兩個孩子憔悴又戰戰兢兢的模樣時,那種憤怒與心疼的感覺依舊席卷了全身。但他畢竟是走過半輩子的人了,沉穩如他,隻是摸著兩個孩子的頭,說道:
“吃一塹長一智,隻要你們沒事,就一切都好。”